她指着头顶的巍峨山脉说:“咱们现在才走到哪儿,接下来可还有好几里山路呢,你不管脚上的伤,下午回去指定得肿个大包不可。”
她絮絮叨叨一顿数落,王天宁听了,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甜意。
嘴上应着,“好,听你的,这就上药。”
他麻利地褪了鞋袜上好药,忍着疼痛站起身,“好多了。”
巧珍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要是坚持不住,我送你下山好了。”
“不用。”王天宁赶忙摆手,他努力站的挺拔,笑笑说没事儿,“只是轻微扭伤,不妨事儿。”
巧珍将信将疑,“你走两步我瞧瞧。”
王天宁只得走几步给她看,巧珍见他行走如常,这才放心,就地捡了根树杈递给他,“喏,当拐杖用。”
王天宁顺从地接过,“谢谢。”
巧珍撇撇嘴儿,“你可真不会照顾自己。”
两人复又上山,这回没走一段就碰上下来寻找他俩的白行简。
见两人安全无恙,他便又掉了头往山上走去。
“刚才那家伙叫简哥儿,他曾经住这山上,对山里熟悉的很,不过……”巧珍毫不掩饰成见:“他这人脾气差极了,我听容儿说简哥儿今个去找的你,你和他倒是熟稔?”
王天宁一愣,旋即不赞同地说:“简哥儿人很好,又沉稳又有见地,还曾开导过我……”
“切,他那个大冰块也会开导人?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只管同我说,我来开导你也比他来的强。”
“不是的。”王天宁有些急了,解释说:“简哥儿真的很好,他和容姐儿怕我无趣,特意带我来打猎散散心。”
“他还有这份心?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可他那人脾气不好是真的,往后你就知道了。”
王天宁有些疑惑,明知道这样的事不该主动打听,却还是忍不住张口问了,“你为何总这般说他?”
巧珍撇嘴,“说来话长,我也不想背后嚼舌根,咱们还是别说他了,说说你,你有什么烦心事儿?”
走在前面的简哥儿耳力非比寻常,听了巧珍那些话儿也不恼,只扯唇笑了笑。
庄容自然也听见了,转头无奈地看了眼简哥儿,笑笑说:“没想到巧珍和王天宁倒是能聊得来。”
白行简撇唇一笑,“她口无遮拦,天宁倒会包容她。”
庄容听的一愣,可仔细一想,天宁和巧珍是挺互补,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他俩兴许就成了,若成了话,简哥儿今个邀请天宁过来,倒成了巧珍的红娘了。
又行了半小时路程,几人来到一处悬崖峭壁边,庄容抬头看看,阔别数月的桃源已是换了一副新景象,桃花开的正繁茂,银杏树抽了嫩叶。
一行人本说先去打猎,可庄容瞧着巧珍精疲力竭的,王天宁又扭了脚,就提议先去桃源烧烤休息,待到下午日头正好不那么晒了,下山途中再打猎。
“这地方好漂亮。”王天宁由衷感慨,他第一次来桃源,立时就被这里的美景触动,眼里闪动着惊讶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