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睡的很沉,双眸紧闭着。
庄容轻轻挤压仙果,让果汁一点一点滴进他口中,动作也不敢太快,生怕他呛醒了。
如此反复,直到一整颗仙果已经挤不出什么汁水来。
接着,她动作轻柔地打开缠在王木匠手上的棉布,一层层揭开后,就看到断指上的污血,伤口处白骨森森,瞧着就毛骨悚然。
庄容环顾一圈,见床头木柜上搁着个铁盆,里头装了清水,约莫是用来给王木匠擦脸的,便心念一动,端着盆进了空间,在灵泉水中清洗过后接了一盆灵泉水,便立刻回到现实世界,轻柔地冲洗着伤口。
如今庄容已经很熟练地用意念操控空间里的事物,想了想,又用意念取了些续命草粉兑进灵泉水中,喂给王木匠喝下。
做完这些,她赶忙拾掇好柜面和铁盆,清了清嗓子,推门走出屋。
周氏立刻迎上来问:“怎么样了?”
“王伯眼下脉象很稳,不过有些虚浮,想是这几日失血过多造成的。”她赶在周氏发问前便说:“不过婶儿别担心,我家那些珍惜草药有极强的愈合功效,除此之外还补气血。”
说这些话儿时,她心里头也直发虚,毕竟不是专业通晓雌黄之术的医师,只能凭经验瞎掰几句。
好在周氏对此也是外行,听了她的话儿,眉间的忧愁略微散了散,却还是催问:“你爹他们几时能来?”
“就快了,婶子耐心等待。”庄容忙说。
周氏忧愁地叹气一声,王槐从外头进来,手里捧了一碗煮好的鸡蛋,“娘多少吃些东西吧,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熬得住。”
周氏摆摆手,“你爹这样,我哪来的胃口。”
庄容不动声色听着她俩的对话,心念一转,怀里突然多出一包鼓囊囊的物事。
她起身,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摊开,露出里头黑圆黑圆的小果子。
把果子捧到周氏面前,“婶儿,你吃几个葡萄果,这是我家自己种的。”
周氏心里本对清水庄家有嫌隙,拒绝的话儿已到了嘴边,可又看着小姑娘黑亮的瞳仁里一脸担忧之色,到底把话儿咽了下去。
寻思着清水庄家如此讨好,这是想求她原谅。
怨气仍在心头,宽恕哪有那样简单?
可不管怎么说,庄文父女上门来态度极好,又是忙活着去取药给丈夫治手,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她也不好再横眉冷对。
便伸手捏了一颗吃了,她如今哪有心思品尝果子,饶是如此,也嘶了一声儿,诧异地看庄容:“这是什么果子?味道竟这样香甜?”
“是简哥儿上山挖来的野果树,我爹把它们栽种在院子里,没想到也成活了,这果子生津解渴,又补充体力,婶儿多吃几颗才有精神照顾伯伯。”
王槐长这样大,也是头一次见这果子,她对庄容这小丫头倒是印象不错,瞧见小丫头诚惶诚恐站着,有心想让她落座,只是一想到庄家做的那些事儿,又寒了脸色。
周氏就摆摆手,如今什么样的美味也抵不过老伴重伤在床的忧心,只吃了一颗便不肯再吃,目光一直顺着堂屋看向大门外,盼着庄文快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