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往外看了眼,见她爹进了书房,这才稍稍吐出一口气,郑重其事看桃红,“婶儿,你想把我和简哥儿凑一块,是想着咱们一家一直不分开,对不对?”
桃红微怔,心想着简哥儿和容儿在一块多般配,若他俩成亲,往后这家也不散,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遂点点头说是。
庄容就拉着她的手说:“难怪你最近总说些引人误会的话儿,我明白婶儿的心思,可世人都知道简哥儿入了我庄家,眼下管我爹也叫着爹,是我的兄长,婶儿这话儿就是不对旁人说,只对我爹说,我爹怕是也不能同意,你也知道我爹这人古板,若他不同意,往后我和简哥儿相处起来岂不是尴尬?”
桃红眨了眨眼,一时踅摸不出庄容什么心思,便蹙眉问:“那你倒是想你爹答应还是想他不答应?”
庄容笑了笑,心说桃红的痴傻当真是好了,连问问题都变得一针见血。
想了想,说:“这事儿眼下我不考虑。婶儿,我也不想诓骗你,成亲是大事,须得情投意合,就像牛儿不肯喝水,你总不能强按牛头去喝水,牛儿犯了倔,反倒拿牛角顶起主人,都是一个道理,成亲这事若不是两情相悦,反倒适得其反。”
桃红失落地抿了抿唇,“可你年岁也大了,为何不考虑,难不成不想嫁人?”
“不是不想嫁人,而是不能接受为了成亲而成亲。”她想着,归根结底还是古人和现代人意识形态的诧差异,这个问题,她不想和桃红往深里说,便只说是:“总而言之,我近些年都不想考虑,所以也不想耽搁简哥儿,婶儿若盼着他成亲,大可以瞧瞧别家姑娘,我爹是一心拿他当儿子看,他若成亲,家里必然倾尽全力。”
桃红恍然点了点头,“明白了,不是不欢喜他,是不想早早成亲。”
“哎?”庄容哭笑不得,怎么听都觉得桃红理解错了。
她想解释,桃红却摆了摆手,面上重新喜笑颜开,“我明白了,那等你想通我再和你爹去说。”
这些日子,简哥儿也总是私下里和她说,不可去找庄文说这些话儿,他说庄家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挣钱,往后脱了贫,庄文才有心思想儿女的婚事,叫她稍安勿躁。
再加上今个从容儿这知道了她暂且无心嫁人的事儿,桃红便想着,先观望两年再说,反正容儿在眼皮子下头也跑不了,等往后她想成亲了,自然还是和简哥儿成亲,简哥儿若不娶容儿,换了谁她都不乐意。
“呃……”庄容看着桃红满面春光走出屋,心里好一阵无语。
虽然她没听懂的样子,但好歹答应自己不去她爹跟前絮叨这些了,这就是好事儿,眼下家里刚安定下来,简哥儿的身份也慢慢被村里人所接受,她不想再发生任何变动,以免外头又有风吹草动,起了不该起的谣言。
不多会儿,白行简带着庄小宝从外头回来。
庄小宝仍旧像往常一样欢快,庄文最近归家,小家伙心里头别提多开心,每日下学都挂着大大的笑脸,进门就去找庄文显摆学里学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