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什么东西都是小的可爱,宝福眼下小小的,肉胳膊肉腿儿,脸蛋上的肉肉突起像两颗小包子,可爱的模样她都想去抱一把。
连她都瞧着喜爱,更别说庄文,已忍不住围在秀娥身侧,伸手碰了碰小家伙肉嘟嘟的粉脸。
“宝福今晚可遭了罪。”秀娥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儿,不忘了问:“烧的热水还用么?”
庄容寻思一下,摇头说:“既然退烧了就不用了,他若能安稳睡下,就别折腾着把他闹起来了。”
庄文也点头,“眼下看着是好多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宝福再受风寒。”
他正想叫简哥儿去拿小褥子顺道送着秀娥回去,冷不防秀娥说:“二叔,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他那会儿抽搐的厉害,我总觉着他是得了什么严重的大病,万一回去后又烧起来可怎么好,二叔可有什么特效草药,我带回去备着些,以以防万一。”
庄文沉吟,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庄容,似是征求她的意见。
庄容知道,她爹是想着,包些续命草粉给秀娥带回去备用,只是又有顾虑,便问她的意思。
她想也不想对着庄文轻摇摇头,暗示他不必,又朝秀娥说:“你要不放心,就带着宝福在我家住一夜,明儿一早再走,我厢房里暖和,这会儿孩子睡得香,也别来回的折腾了。”
近来发生的那么几件事儿,她是不会再相信秀娥了,续命草的功效只有全心全意相信的人才能告知,像余良一家,庄容就知道往后无论如何,哪怕两家日后渐渐少了往来,余家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可对秀娥,她却没这份儿信任,她爹是老来心软,瞧见秀娥这会儿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可怜样儿就不落忍,那是她爹没见过秀娥算计报复她时那副六亲不认的样儿,可庄容忘不了。
秀娥听她这么说,眼底悄然闪过失落,点了点头,抿唇说:“那成。”
眼下宝福情况好多了,庄文自然也没必要再去把庄王氏两口子叫过来,这会儿天也是不早了,便叫大家都先散了,各自去睡,等天亮再看宝福的情况。
秀娥倒是很配合,把宝福放在炕上便脱了鞋上炕,侧身守望着宝福,轻轻拍着奶娃后背,眼里满是柔情,朝着门边的庄容说了句:“别熄灯,我多守他会儿。”
庄容顺手把油灯靠着炕边那头放下,冷淡说了句早歇息,便抱着枕头出了屋。
白行简果然站在院子里等她。
庄容想起那会儿他莫名奇妙那句娶她的话儿,正要问,白行简却打断她,“不早了,你快去歇息。”
庄容一滞,问:“你呢?”
白行简扭头,清寒的目光落在对面亮着油灯的厢房窗户上,“我守着,总觉得她动机不纯,若她有目的,今晚必然还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庄容本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就连自个儿对秀娥也不放心,可惜眼下她揣测不出什么,便也不劝说他,只说是叫他注意安全,便进了屋。
下半夜,她也没敢敞开睡个安稳觉,和衣躺下,迷迷糊糊间刚睡着,忽然听着外头有人大声叫喊她,听着是秀娥的声音,冷不丁警醒,立马跳下炕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