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心里暗叫晦气,这刘文菊老早就瞧不上原主了,就是原主一直不屑和她张口,所以俩人一直以来都没发生什么正面冲突。
今儿个可倒好,竟一不小心撞上了。
这要是撞上个陌生人,庄容少不得要陪笑脸说几句好话,既然是早就有了恶意的刘文菊,庄容也没什么好脸。
当下就冷冰冰说:“我没长眼,你不也没长吗?我这么大个人走过来,你瞧不见的啊?”
刘文菊个头极高,庄容目测没有一米七也有一米六八,站在庄容身前儿,高了小半个头。
她小麦色肌肤,颧骨略高,单眼皮,薄嘴唇,长了一头又黑又密的头发,在后头挽了个发髻,插了根明晃晃的银簪子。
刘文菊“砰”的一声把篮子砸在地上,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撞了我,还给我扣屎盆子,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骨头!”
说了不几句,庄容就看出刘文菊性格泼辣,她就文邹邹地说:“君子易处,小人难防。我光明磊落走在大道上,哪成想窜出来一个小人挡了我的道。”
“小人,你说我是小人?”刘文菊一张脸都被气红了,怒指着庄容说:“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庄容见她门牙都呲出来了,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赶忙缩了缩脖子,疾步往前走,“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么不讲理,我可懒得和你多说。”
“你给我站住!你摔坏了我的卷饼,现在就给我赔!”
“唉,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庄容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也不搭理刘文菊,抬脚就走。
“我呸,你少给我咬文嚼字的,念了几天书,不会说人话了是不是?”
庄容定住脚,回头似笑非笑地说:“没文化可真是害死人,这话的意思是,卑贱的人是不讲理的,她们不找根本原因,而是在细枝末节上胡搅蛮缠。”
“你!”刘文菊险些气晕过去,她抬脚就要追庄容。
却被身后的妇人叫住。
“文菊,别跟她吵吵了,你老姑不是说了,让你见了她离她远点,省得她哪天算计着把咱们也埋坑里去,这种下贱丫头,心狠着呢!自家人都害,别说咱们外人了!”
庄容瞧着一个长得与刘文菊颇相似的妇人走了来,知道是刘文菊的娘,不想和她们多生是非,也不搭理这话,转头就走了。
刘文菊一脸阴郁地盯着庄容的背影,“这贱人,我真想好好收拾她一顿,表哥都不要她了,还有脸在咱村子里呆!”
“快别说了,人家她爹好赖是个秀才呢,不像你爹娘,半个大字儿不识得。”
“秀才算个屁,瞧她爹那穷酸样儿,走到人前像个病鬼,真怕他哪天把肺咳出来了……”
“母女都是泼妇。”庄容撇着嘴说。
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听这些脏话,可没办法,最近让灵泉水滋养的耳目聪敏,已经隔了很远了,却还能听见这母女俩喋喋不休的声音。
不过,刚才听刘文菊说话,带着一股子酸气,难不成是瞧上孙志远,孙家没看上她?
庄容幸灾乐祸地想着,孙志远新定的那桩亲事怕是不成了,说不准刘文菊还有一丝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