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们要是只熏兔子,咋会有个三尺的坑?”田氏冷笑,“这还用说,摆明了就是挖来害人的!”
“大伯母这是欲加之罪。”庄容委委屈屈地辩解,“我昨儿一整天和大伯母连个照面都没打过,你说我专门挖陷阱害你,可我又如何得知你去了南坡?南坡里每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误伤到别人?提前挖好坑岂不是容易被人给填上?大伯母这不是在说笑么。”
田氏被驳的哑口无言,是了,她咋就忘了,她是偷偷跟去的。
这小蹄子捏准了这一点,她还真找不出理来反驳了。
瞥见里正投来的目光,田氏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慌乱,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一句整话。
这时,人群里一个穿着月牙白窄袖襦裙的女子似笑非笑的张口了,“梅芳妹子,你既然来告状,总得说清楚别个是怎么害的你,你再仔细想想,昨儿个是不是被什么人引到南坡上去的?”
庄容认出说话的是马氏,扯唇冷笑。
田氏得了提示,心思一转,立马就点头说:“自然是容姐儿把我哄骗过去的!”
庄容一听这话就笑了,这马氏简直就是个神助攻,不怕田氏答不出,就怕田氏不撒谎骗人,田氏越是撒谎漏洞越大。
庄容撇唇一笑,“那大伯母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哄骗你过去的?”
田氏握了握拳,信口开河:“就是你上我屋来,让我去南坡,说抓了兔子!大家伙都知道,我屋里前些年为了支援她爹,向来都是缺吃少穿的,一听有兔子,我立马就答应了。”
话说到这儿,她就把后续的遭遇都捋顺了,滔滔不绝地说着去了南坡后,是如何见到兔子掉进坑里的。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生惊讶地问:“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兔子既然没被拴着,哪能乖乖待在坑里等你去抓?”
“春哥儿说的没错,兔子窜的可快呢,秀娥娘怕不是眼花了。”
听着大家伙的质疑声,田氏就急了:“我赶到那儿一看,兔子果真在坑里,我骗你们做啥,足足有四只!”
“烟火熏兔子,我屋里也熏过,那洞也就一条大腿粗,人在外头用手掏进去抓兔子,不像秀娥娘说的那样,竟然有半尺宽三尺深的坑,怕不是熏兔子的坑吧?”
田氏被怼的满心怒火,“你们一个个的问我做啥,坑又不是我挖的?”
“好了,都静一静!”朱继光挥了挥手,打断大家的议论。
“田氏,你再把昨个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有人证最好。”
田氏赶忙就絮絮叨叨又说了一遍。
“至于人证……”田氏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突然一指人群中的秀娥,“我闺女就是人证,庄容把我喊出去时我闺女全瞧见了,秀娥,你快出来给你里长伯伯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秀娥脸上。
“我……”秀娥脸胀得通红,慢吞吞站了出来,她瞧了眼庄容,又瞧了眼自家娘,低下头说:“我不记得了。”
“你这混账丫头!就记得吃!”田氏大为光火,扬起手,作势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