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些天你家起新房一定累坏了吧,盖的咋样了?”庄容入乡随俗,也开始习惯用当地的语气和口音。
“听爹说再有半个月地基就打好了,接着就可以动工盖房子了,赶年底前一定能盖好。”秀娥到底是年纪小,一说到新房,神色间难掩激动和兴奋。
“那太好了,以后下雨都不会再漏了。”庄容顺着秀娥的话题往下说。
对于庄健一家收了那两串钱盖新房的事,她虽然很愤怒,但却并不羡慕,因为庄容知道,以后自家的日子一定会比大伯家好一万倍。
秀娥一听这话,忍不住撇嘴儿感慨:“每次下雨,娘都要和爹生一次气,奶奶帮爹说两句话,娘又和奶奶生气,娘和奶奶一吵架,爹又帮着娘,奶奶就找爷爷哭,爷爷在院子外面大声骂爹,家里鸡飞狗跳的,快点把新房盖起来吧,奶奶和娘就再也不吵架了。”
庄容听的嘴角暗自抽搐。
知道田氏脾气不好,但没想到居然恶劣到这种程度。
她暗想着,秀娥想的也太天真了,田氏可不是容易知足的人,庄王氏也不是软柿子,就算盖了新房,以后这俩人也会为了其他什么再起争执。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我看看。”秀娥说着,就去撩庄容的裤管。
她生的骨相粗,力气大,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庄容的脚踝,就将她的腿提起。
拉开裤腿一看,惊了一呆,“好的这么快?”
庄容一想,就知道是庄王氏那天回去后,和大房一家人说了她腿伤的情况。
当时她腿上疤痕交错,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短短半个月,伤口全部愈合,还长了整齐的新肉,颜色也变淡了许多,的确让人惊讶。
不过好在她有庄文当挡箭牌。
庄容镇定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受伤醒来以后爹给我换了一种草药,效果非比寻常。”
秀娥好奇地追问:“好神奇的草药诶,你快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儿,回头家里人受伤,我也去采。”
“附近没有,我爹为了采这种草药,每天要走七八里的山路,翻到隔壁那座山才采得到。”庄容囫囵搪塞过去。
“哦……”秀娥失落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这些天孙志远来看你了吗?”
庄容摇摇头,“没有啊,他干嘛要来看我?”
神色间颇有几分风轻云淡。
秀娥一听就急了,不忿道:“孙志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从前对他那么好,这次你受伤,他竟然连看都没看你一眼!”
庄容听了这话,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她一个即将30岁的成年灵魂,对半大小子可没什么兴趣。
但原主对这个叫孙志远的是真的用情至深。
两家定亲定得早,还是孙志远的祖父孙仲亲自上门来定的,孙仲因有个堂哥在县里做官,所以对读书人很是看重。
当年庄文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虽然后面屡试不中,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再沉淀个几年,考上举人是迟早的事。
也就是孙仲只有一个独子,要是有女儿,早就惦记上庄文了。
这不,孙仲的孙子孙志远出生了。
庄容刚呱呱落地,孙仲就亲自上了庄家门,和庄老爷子庄显贵两人笑谈间就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