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过来时,衣衫还未来得及整理。似乎是注意到楚玉烟这边动静很久,生怕一个不留神出些什么岔子来。
楚玉烟冷哼了一声。手起被瓷器碎片划破的手腕,目光落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瓷器打碎了。”
这人警惕性太高,但是行为举止之中又保持着对她的尊重。该如何攻破这道防线呢?
那人确实被吓着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掉下来?你受伤没有?要不要……”
上面的人吩咐过可是得将人毫发无伤地带过来,所以纵然把她绑起来,绑的时候也尤其小心,她的皮肤那么嫩,真是生怕在上面留下些红印子来。况且一等她醒来,就马上解开绳子了。但现在……
却说着,楚玉烟嘴角冷意扩大:“小伤而已,真以为会丢了命不成?本姑娘不过是喜欢在这里,多看了看,一不小心碰倒了瓷器。”
这刁钻劲儿一上来,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楚玉烟:“虽然是小伤,但疤痕也会在皮肤留下痕迹的。那些人不是吩咐你要照顾我么?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药呢?”
那人神色中有丝迟疑。这分明才应当是楚玉烟正常的样子,只是现在看出来……
“算了。”楚玉烟的杏眸瞪着他。“其实该知道,照顾我不过是客套话罢了。你留下,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的语气却是随着她的话软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强硬。大概是想找个人陪她说说话,但是碍于性格没有说出来。
一个人,一个未及笄的少女,被关在这密不透风见不到阳光的小屋子里。那人懊恼了下,差点忘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她之前表现的太过冷静了,加上她的容貌,很容易将她的真实年龄忽略。他思忖了下,觉得只要他保守着就不会将秘密说出去,况且即便是他对于这次行动也不是很了解;便缓和下脸色来,转身道:“行吧。”
楚玉烟唇角勾了勾,笑了出来。
她倒了两杯茶。
“大哥,坐。”
她的笑容明明不深,可是没来由的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觉得心里很是舒服。再加上这近乎善意的举动,那人轻而易举便放下了先前的警惕之心。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楚玉烟问。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眼中有一丝落寞。
那人自然是懂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外门上了锁,这房间在走廊尽头,刚好与前方的港口相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必她也很清楚自己不会告诉他,所以跳过了这个问题。
是个聪明的。
“坐船。”
那人的话简洁明了。
楚玉烟倒也明白了他不会说出目的地。她皱了皱眉头,先前那打碎瓷器的劲儿又上来了:“坐船?跟一群人挤在一起?”
“呃……”那人语塞了下,许是问题来的太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是了,差点忘了。这姑娘来头不小,想必以往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哪受过这种委屈?没哭没闹已经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