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的呼吸非常微弱,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小小的。
眼前这一幕跟八年前一样,那年的沈清月也是在生死边缘。
沈瑞调整好情绪,走到沈清月的床前,小声叫喊着:“清月,清月。爸爸来了。”
一直处于犯困状态,意识迷迷糊糊的沈清月听到爸爸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但依稀能看见爸爸的脸。
“爸爸,你来了啊。”
沈瑞红着眼睛,看着可怜的女儿,他知道女儿现在说话很累,但有些事情他需要弄清楚,才能找到害他女儿的人。
“清月,你告诉爸爸,在北吉那天,你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时候的沈清月也不想隐瞒了,用仅剩的意识和力气,缓慢而简短的将她与闵予甜比赛的事,说了出来。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沈瑞继续追问。
沈清月想了想,她抬起右手,露出藏在衣袖里的红绳手链。
“爸爸,还有这个。这是一个大师给我的...”
沈清月将她与空大师认识的事情跟爸爸说了出来。
沈瑞听完,将女儿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取了下来。
他想起什么,问道:“你脖子上的项链,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离身过?”
沈清月努力打起精神,回想过去的事情,“最近没有。”
“但是,上次放暑假,我和闵予甜吵架,她把我的项链扯下来过,我怕被爸爸说,所以瞒着没讲。”
沈瑞听到这,心里逐渐有了模糊的猜测。
“清月,你休息吧。爸爸知道了。”
沈瑞小心翼翼地整理女儿病床的被子,把被子压实。
他看着女儿的脸,心里默默发誓,清月,爸爸定会给你报仇。
沈瑞紧紧捏着红绳手链,离开病房。走到楼梯口,给大师拨去一个电话。
“大师,是这样的,我女儿这事,我猜....”
他将刚才在女儿那打听到的事情在电话里跟大师详细说了一遍,接着又打了沈旻的电话,将这些消息再次说了一遍。
老先生挂了沈瑞的电话,手里拿着阿凡查到的资料。
眼睛看向资料中的一个人名,这个人与沈瑞电话里说的一个人完全重合,也出现在尚家那件事中。
老先生不禁弯起嘴角。
很好,一个小丫头片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差点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
“闵予甜?”斐宁看向沈旻,诧异道,“这女孩是谁?”
“明面上是闵氏集团闵执贤的女儿。”沈旻翻看着桌上的资料,“实质上,她是温知橙的妹妹。”
斐宁继续疑惑:“温知橙又是谁?”
沈旻将一叠资料递给斐宁,“你看看就知道了。”
斐宁接过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她耐心往下看,看了许久。
资料上说了曾经京都赫赫有名的温氏集团没落史,包括温江夫妇的车祸离世,女儿温知橙的死亡。
以及尚家的发家时间,沈清月大病突然痊愈的时间。
最重要的就是温知橙的生辰八字。
斐宁看着温知橙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
这个时候,斐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面无表情地将资料还给沈旻,淡淡说了句,“原来是妹妹给姐姐一家复仇啊。”
沈旻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但,奇怪的是,根据调查,闵予甜从生下来就在闵家长大,她和温家人并没有联系。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知道姐姐一家人的遭遇都是人为的?”
“况且,这些玄门之术,她又如何知晓的?”
沈旻一次性甩出许多疑问。
斐宁答道:“那必然是有人在帮她。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在帮她。”
“玄门中,奇人异士多得很。要查是谁在帮她,不容易哦。”
斐宁边说边看向沈旻:“怎么?你想替你小侄女讨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沈旻笑了笑,“清月用别人的气运多活了好几年,是她欠别人的。沈瑞这事,我不会帮他。”
斐宁啧了啧,“还好你没想帮他。这事关系到玄门中人,你一个普通人奈何不了,最后还不是要麻烦我。”
“当初你妈妈叫我照顾你,没说要我什么事都听你的。闵予甜这事,我不会插手。哪怕你要求我帮沈瑞出气,我也不会答应。”
“沈旻,看到你这样,宁姨很高兴。在钱权世界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的本心依然没变。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沈旻。”
沈旻被斐宁突如其来的夸赞,整得44岁的老脸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了。你走吧。”沈旻开始赶人了。
“这张送我了。”斐宁哈哈大笑,一把扯过写着温知橙生辰八字的那张纸,大步离去。
*
清市。
融合了从沈清月那拿回来的气运之后,闵予甜这几天觉得自己状态特别好,不论学什么都一日千里。
那些高阶的玄门术法在她眼中也不再晦涩难懂,如今已是无师自通,自学就能成才。
“师父!我太厉害了。”闵予甜关上书,心情极好。
“我徒儿当然厉害了。”华锋笑眯眯地饮茶。
这时,他放在桌面上的另外一只手机连续振动起来。
华锋拿起手机看了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师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闵予甜见师父的神色,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华锋将手机合上,看向徒弟嘱咐道:“徒儿,这个寒假你就在师父这呆着,开学了再回去。”
“夺你气运之人,看来是玄门大佬之一。”华锋继续给自己倒一杯茶,面上的神情却不轻松,“最近这几天,有人在查温知橙和闵予甜的身份。”
“为师猜测,对方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
闵予甜淡淡笑了笑,“这有啥,对方迟早会查到我。徒儿不怕。”
“师父,反正接下来我要正面跟那位大佬对上不是吗?”
“他身上还有我的气运,我不能逃避,不能躲在师父身后。”
“师父,这几天我学了许多玄术,我不怕他。”
华锋看着一直微笑的徒弟,越发觉得他徒弟真是个可怜儿。
我这天赋异禀却如此可怜的徒弟啊!
“徒儿,你还有师父,我们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