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予甜转过身,只见眼前整块墙都变了,整块墙面朝里移动,露出一条只够一人通过的小道。从这个角度看,小道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闵予甜从书桌上拿出一张白纸,折成一个小人,食指在小纸人身上画了几下,小纸人就跟活了一样,往书房门口轻轻飘去。
它飞到门底缝,平躺身子飘了出去。
布置好了“小影子”,闵予甜放心地进了密室。
脚一踏上密室,小道两旁就亮起了昏黄的灯。
闵予甜这下看清了,这是一条通往密室的过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行走。
尚盛强就不担心自己有一天发福了卡在过道里吗?
闵予甜脚步轻快,走得悄无声息,到了过道尽头,转过角,视线一下开阔了。
入眼便是一个特别宽敞的密室,呈正三角形。
三个角分别摆放了一张刷着红漆的木桌,每张木桌上放置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红蜡烛。
这红烛不是用石蜡制成的滴油蜡烛,而是定期加油的红烛,只要及时加油,这烛火可以永远不灭,不会滴蜡,不会烧尽。
密室没有灯,全靠这三张桌上的烛光照明。
密不透风的密室,橘黄的烛火却轻轻摇曳着,火尖闪着幽幽的白光,泛着诡异的气息。
密室的正中间,从天花板而下悬挂着一个看上去像木质的小托盘,托盘中间放了三件陈旧损坏的小女孩的发圈、发箍以及布娃娃。
闵予甜眼里涌上一股怒意,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强忍住想一拳砸烂这密室的心情。
发圈、发箍、布娃娃都是她小时候常用的三个东西,她记得有一天严阿姨说这三个东西坏了,要扔掉。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坏了就扔了吧。没想到本该在儿时被扔掉的东西,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三件东西是严阿姨扔掉被尚家人捡的,还是严阿姨给尚家的?
或者说是当年温家其他人给尚家的?
一时间脑海里充斥好几个疑问,她把这些疑问甩到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破阵,这些问题放到后面再想。
托盘里除了这三件物品外,还有一张年份已久的黄纸,纸上写了字,看不太清。
闵予甜走近了,这下清晰地瞧见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属于温知橙的生辰八字,可不就是她的生辰八字嘛!
不仅如此,黄纸上还有两点黑色污渍。
手中法器上的指针指向黄纸方向,不停嗡嗡嗡地抖,看来这两点黑色污渍就是她的血了,两滴陈年老血。
闵予甜闭上眼睛,伸出两指在额头上画了三下,等她再次睁眼,看到了一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空间中漂浮着一团鸡蛋大小的金色光团,闵予甜正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就见光团突然往密室外的过道方向冲。
然而刚冲过去没多远,就被角落里两个木桌上的烛火之间形成的一条光线挡住了。
那团金色光团不服气,又往另外一处撞,依然被另外一边的光线阻挡住。
闵予甜这下看懂了。
这是一个三角夺运阵。
三角形的密室,三个角落里的红漆木桌红蜡烛,三个烛火相连形成三条光线,光线形成一个三角形。
她记得小学数学老师教过,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那团可怜兮兮逃不出去的金色光团莫不就是她的气运?
所以在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那无风吹拂却自动摇曳的烛火是被她的气运团子一次次撞击光线导致的?
闵予甜顿时恍然大悟啊。
“小团子,我来带你出去!”闵予甜轻轻靠近金色光团,试图与它对话。
小光团像听懂她说话一样,不再尝试闯阵法,在原地迟疑了几秒,才缓缓朝她飘过来。
“小团子,我是你的主人啊。我是温知橙。”闵予甜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再次与小团子交流。
小团子似乎在她身上闻了闻,下一秒,一头钻进了她的身体,消失在阵法中。
闵予甜只觉灵魂深处一股暖流拂过,从身到心的舒服。
她的气运团子是不是融进了她的灵魂了?所以她才有这种感觉。
虽然是闵予甜的身体,但她的灵魂却是温知橙,是小团子熟悉的主人,所以小团子才能成功融入她的灵魂中。
这么看,她完全可以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带小团子离开,但这样会向其他人暴露温知橙还在世的消息。
因为只有本人才可以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用她的魂魄带走她的气运。
所以,她依旧要破了这阵法才行。
想到这,闵予甜依次走到木桌前,按照推算的顺序,一一吹灭三盏蜡烛。
破解这个阵法的方法非常简单,三盏蜡烛吹灭即可,难就难在蜡烛吹灭的顺序。
如果顺序搞错了,蜡烛会重新点燃。
错误次数超过三次,正确的吹烛顺序会重置。
平时尚家人只要坚持定期加火油,不担心这些蜡烛会被不小心吹灭。
闵予甜破掉阵法,立即原路返回,将书房的墙壁以及书桌上的笔筒机关恢复原样,清除自己的指纹以及其他痕迹,立即离开。
她要赶在设这阵法的背后之人,发现阵法被灭通知尚盛强之前及时回到大厅。
*
京都某栋半山别墅。
老先生闭着眼睛端坐在地毯上,室内香炉里的香烟徐徐。
突然,老先生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地捂住胸口,待胸口的闷痛稍微缓过来,右手掐指细算。
“尚家的夺运阵破了。”老先生眉头紧锁,“冯骁,把手机拿过来。”
侯在门口的年轻男子赶紧将桌上的手机递给老先生。
老先生一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废物。”
老先生将手机交给助理,重新闭上眼睛。
*
闵予甜回到大厅时,大厅里的舞蹈已经进入尾声。
她在桌上端起一杯果茶,状似不经意地缓缓走到亢佳身旁。
亢佳这会已经吃撑了,无聊地玩手机。
“甜甜,你咋去了这么久?”
“拉肚子。可能吃坏肚子了。”
亢佳拍了拍身边座位,“快坐下,跟你说个奇怪的事。”
等闵予甜坐下,亢佳凑近,悄悄说道:“刚才沈沥渊和尚颖颖跳完舞,他转身要走,与一个端着果茶的女佣人撞在了一起。”
“女佣人被沈沥渊撞倒在地,沈沥渊过去准备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