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错了吗?
还是她的梦还没有醒?
左月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只当眼前走过来的人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强压下心头那些情绪,低下头在他身旁仿若无事一般的走过。
行李箱的拉杆另一侧忽然被人握住,左月没办法再拉得动,她顿了顿,没有回头。
“走的这么急?”许承风仿佛对他自己忽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并没打算解释,而是转过眼看向她:“不打算在a市再多停留几天?”
左月静默了片刻后转过眼:“已经来a市挺久了,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停留下去。”
许承风倒是没再多说,而是直接将她手下的行李箱拿了过去,同时忽然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带着她转身走向办理登记手续的那后方的贵宾休息室。
左月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但是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现在想干什么,她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动,人已经被他带到了休息室,更被带到休息室里的沙发边。
“在这里等我。”他说着,将她手里的登机牌和护照等东西拿了过去:“我去重新办理登机手续。”
左月抬起眼:“重新办理干什么?”
许承风没解释,转身正要出去,左月索性直接站起身:“我已经办理过了,一个小时后就会飞走,现在重新办理的话是要换其他航班还是要干什么?”
“我送你回去。”许承风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左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快步冲了过去就要去抢他手中的登机牌和护照,许承风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作,只微微抬起手便避开了她的抢夺,同时转过脸眼色平静的看着她:“别胡闹,去里面坐下等我。”
“是你说的只要不想让我找到你,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得到,你现在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了已经取消了来a市的计划吗?你忽然出现在机场做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不用你送!”左月伸手就要再度去抢。
许承风低眸看着她:“你自己回去?还是又胡乱四处转机想跑到其他地方?”
左月瞪着他:“你管我去哪里!不是要彻底撇清关系吗!不是走的那么绝决吗?你现在又过来管我干什么?我那天晚上打你的电话只是想确定你会不会来a市,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多想!我绝对没有要求你陪我回美国!”
许承风没有说话,更完全没有打算解释什么,仅仅是看着她这不停的伸手要将他手里那些东西抢走的模样,手下只是轻轻一扣就直接将她按了回去:“去等我,我的话不想重复很多次。”
左月顿时怒瞪着他:“我不用你送!”
许承风干脆转眼示意贵宾休息室的服务人员和保安过来将她强行挡在休息室里,免得她四处乱跑。
被那几个人半客气半强势的拦住,左月站在休息室门前看着许承风的背影恨的直磨牙。
可以走的这么干脆,也可以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在电话里更可以将她的心彻底摔在地上,现在忽然出现,忽然要亲自送她回美国是什么意思?
忽冷忽热的去折磨她很好玩吗?
真要干脆的彻底再也不见,真想让她心碎到再也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他就不要出现啊!
左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身走了回去,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低下头看着行李箱,有一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勉强将这冲动压了下去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就去旁边拿过一次性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水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捏到几乎变型。
“小姐,刚才那位先生说他是您的监护人,很抱歉让您在这里感到不愉快,但是你这种年纪还是应该多听长辈的话,长辈是不会害你的。”旁边有一在贵宾休息室里的看起来很年轻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在她身边笑着说了一句。
一般在机场里的工作人员的素养都很好,但其实是见过了太多的场面所以本性都冷漠,忽然听见有人特意过来安慰自己,左月顿时转过眼看向那个工作人员:“你从哪里看得出来他是我长辈?”
那个工作人员笑了一下:“在之前他预定了贵宾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出示过身份证件,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也检查过你的身份证件,他是你的舅舅,难道不对吗?”
左月听见舅舅两个字,差点直接将手里已经变形的水杯砸到地上。
她强忍着情绪,将水杯重重的扔到一旁的纸篓里,心里有气有怨无处可发的转身在贵宾休息室里来回的踱着步。
直到二十几分钟后许承风办理了他们两人的登机手续,回到休息室,左月正好踱步走到了门口,他走进来的刹那,两人视线相撞,左月看向他手里的登机牌,脸色难看的说:“有这个必要吗?是我妈这两天打电话给你,让你送我回去?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许承风将登机牌递给她:“还是你之前预定的航班,不过就是趁着有空位临时加了我的位置,一样是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没有什么变化。”
左月接过,却是面色很沉的一个字都不再多说的转身就走回到沙发边坐下。
距离登记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她现在连安检口都还没有进去,可她现在几乎快要忘记登机之前的程序,只坐在沙发上一脸沉默的不说话。
看见她这副倔脾气,许承风走了过去,走到她跟前,淡看了一眼她那明显是在生气却又僵持不想来搭理他的模样,他轻笑,到底还是孩子气。
“本来到a市的计划已经取消了,我临时又将行程更改,今天刚到a市,助理还在国内航班手续经办的位置办理手续。”许承风似是在交代前因后果的轻道:“我没想到会在机场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