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休息室,许媛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支手机,想了想后,暂时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走到里面,将那叠资料放到了休息室的桌上。
在许承风随后走进来的同时,许媛轻道:“我刚才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儿见到我就吓的藏了起来的这种举动很奇怪,所以才一时很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才会有些偏执了些,承风,你别介意。”
“能理解。”许承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澜:“不过在理解之余,还是希望你能清楚一点,除了与许家有关的问题之外,其余一切有关于我的事,你都没必要插手去管,你知道我的脾气。”
许媛轻笑,叹息着点了点头:“知道,算了,你这种淡漠的性子,左月跟在你身边也有几个月了,竟然没再找我抱怨过,也真是一种奇迹。”
她这一语双关许承风却仿佛没有听出什么似的,只淡然的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不要在我面前动不动就提起左月,她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女儿,资料已经给你了,无论你是想拿去做什么,都随便,我过些天会去中国和俄罗斯,一个月之内都不一定能回来,左月放寒假时你就接她回去吧,别让她乱跑。”
“我知道,那丫头如果不好好看管着的话,性子野着呢,你不能在这边照顾她的时候,我肯定会接她回洛杉矶。”
许媛边说边笑着打开那些资料,之前只是匆匆的翻看了两眼,这会儿却是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轻道:“这些资料自从当年回许家认祖归宗后,你一直都放在手里?”
“没有,是你打过电话之后,我临时从俄罗斯那边调度回来的资料,不过我近年也的确有在仔细校对当年医院方面的事,需要确定自己和许家之间的血缘关系究竟是真的,还是另有什么其他匪夷所思的事夹在其中。”
许媛听见这话,顿时眼神一滞,抬眸看了他一眼:“承风,你所指的意思是?”
许承风眉目不变:“你认为,我和老爷子长的像么?”
“样貌上虽然看不出多大的相像,可脾气都一样的固执,而且,爸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世,包括你当初和爸之间的关系搞到那么僵,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
许承风笑了笑,却是并没有说什么:“既然难得你们主动想要调查,那就拿回去查吧,我会重新提供你们一份血样让你们重新验证dna,另外,左月的dna最好也一并拿回去查验。”
许媛眼神瞬间一僵:“验左月的dna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亲生的,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别多想,我的意思是,如若以后我不想接管许氏的财产,除了你我之外,左月再过几年也已经到了可以接管公司的编辑,好好培养的话,只要性格成熟稳重许多,她也是个可以掌控大局的人,既然这一次要资料验证血缘,就一并把左月的也验证了,确定她的确是许家的外孙女,这样以后无论有任何变故,起码许氏的财产不会转交给外人,起码左月可以接班。”
许媛眼中如刚刚在办公室时那样的锋利和猜疑,瞬间又转危为安,平静了片刻后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承风,爸还是希望你能回去接管,你可以凭一己这力将kr集团发展的这么壮大,更是俄罗斯数一数二的财阀集团,许氏的经营概念和kr集团差不多,如果能交到自己的儿子手里,爸以后也算是能安心闭得上眼睛。”
“这么久以来,你这个做姐姐的,每天为了许家还有我的事而奔波来往于波士顿和洛杉矶之机,我看得出姐姐你的心思,你希望许家能和乐顺隧,可是你们左家都还没到这么和乐的地步,何必再去管娘家的这些事。”
许媛顿了顿之后叹笑:“看来寒城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啊,寒城的性子和你差不多,哎……”
许承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资料:“其实如果不是这一次你们说要调查的话,我最近也会抽空调查一下当初被抱错的真相,毕竟我在俄罗斯那边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边境的战事而被炸死,我自小习惯了独来独往,十几岁时忽然被许家介入了生活,直至现在,这么多年我也仍在怀疑自己的身世问题,两边都是有着华人血脉的父母,一样的巧合,另外当初的dna鉴定我也有所怀疑。”
“承风,我怎么觉得你非常不想做许家的孩子?”许媛无奈的笑问。
许承风的眼神静默,片刻后淡道:“曾经就没真正接受过这一身份,现在,更不想接受。”
许媛倒是没听出来他这话中的含义,仅是点了点头:“算了,既然要调查,那就仔仔细细的好好调查一次,二十几年前在洛杉矶医院的那些医护人员基本都已经不在了,遍布在全球各地,有些事情实在不好调查,不过现在是爸开了口,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我就查一查。”
“包括左月。”
“……”许媛嘴角一抽:“好,包括左月。”
回办公室之前,许承风送走了许媛,估计许媛离开公司后就会直接先去找左月,平时左月本来就性格不定,就算许媛去别墅没找到她,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不过左月刚才忽然要从桌下钻出来的动作,让许承风心头始终有一股火窝着,这一场孽缘在一切还没有铸成大错之时他始终都在提醒自己应该清醒,也不是在没有刻意回避,可是清醒过后反而愈加沉沦,走到这一步,他从来没打算让她用刚才那么勇敢的方式去面对。
要面对也该是他,要承担,也应该是他。
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本以为左月这会儿正坐在办公室里等他,可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里面无一人,走到办公桌前,发现她也并没有继续藏在下面。
这间办公室并不大,除了这里之外没有地方再可躲藏得了一个人。
许承风皱了皱眉,转身便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