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不服气,但左月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她忍了一会儿后没有还嘴,只是稍有些委屈的看了看他,才小声说:“你之前真的在和别人谈事情对不对?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正事了?”
许承风已经转身行至书房的方向,没有再看她,却是扔给她一句话:“没事,该谈的基本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后续事项由秘书和助理负责,并不需要我必须出面。”
左月转眼,见他已经进了书房,应该是还有什么事要忙,她也不好再追过去继续问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带回来的。
不过那家pub的确很大,平时除了附近的学生之外,偶尔会有一些人去那种场合谈事,毕竟是应酬,要应对的老总和各种金融商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欢安静的雅致的地方,也有人喜欢那种喧闹中平静的一偶。
不用多问,猜也猜得到自己大概是怎样被许承风发现。
不过以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没将她扔在那里不管不顾已经算是很好了,还能这么大发善心的将她平安的带回来,可见他对她就算再怎样的冷漠和无视,其实也还是多多少少有照顾的吧。
哪怕只是因为责任而己。
喝光杯子里的醒酒茶后,感觉胃里那种烧灼的感觉的确已经被稀释到轻微了许多,而且这个效果不错,也有缓解头疼的作用。
只是这么一会儿左月就觉得身上出了一些汗,如果不是头上还贴着一个冰袋,左月这会儿基本就可以暂且因为身体上的逐渐舒服而睡着了。
她放下玻璃杯,站起身时小心的绕过茶几,虽然脑中还有些晕眩,但毕竟已经算是醒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前,见书房的门只是半掩着,并没有完全的紧闭,也没有在里面锁住。
她就这么靠在门外,听见许承风在书房里接电话的声音,似乎是正在说与那家新收购的科技公司有关的事情。
他最近一直都在忙那家科技公司的事项,看来还有很多接手以后需要处理的事没有忙完。
左月一手拿着冰袋贴在自己额头上,另一手向后轻轻的撑在门外的墙壁上,慢慢的向后靠,靠在墙上时,转眼又向里望了望。
莫名的觉得和小舅舅之间那种曾经因为陌生和互相的不适应而生出的间隙似乎是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
这种感觉让她心情出奇的好,哪怕现在额头上正肿着一个大包,可心情也还是美美的。
没多久后许承风放下电话,早已经听见左月在门外,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时就见左月正靠在门边的墙上,虽然眼神还有些醉意,身上的酒气也仍然很浓,可眼里却带着几分笑。
以为她这是还有些不清醒,许承风看了她一眼:“回卧室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舅舅,今天谢谢你。”左月忽然转过眼来看向他,眼里仍然带着笑。
其实她之前喝酒的时候就担心会不会因为喝多了而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但是因为许承风的出现,所以她才能这么安全的回到这里,无论是她身边的好朋友还是今天重逢的尹瑞盛,都没办法给她这种安全感。
可是她忽然之间在这里感觉到了安全感,来自由许承风的安全感。
许承风眸色淡淡,没有回话,但显然是接受了她的感谢,但却也毫无要陪她聊下去的意思,只用眼神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自己没办法上去?还不回去?”
左月嘿嘿笑了一下:“还不至于,就是不困,虽然头有些晕,可是一点想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许承风瞥了她一眼:“那就自己找些事情做,或者去洗个澡。”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刚才将他带回来后就直接放到床上,就算是自己的外甥女,可毕竟也已经是十八岁的姑娘,所以也没帮她脱衣服,更也没帮她擦一擦。
左月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然后又笑了一下,可能是还是有点醉的原因,她今天晚上很爱笑。
“好像真的不怎么好闻哈……”左月边说边将头上的冰袋拿下来,然后将头向他跟前凑了过去:“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消肿,一直举着冰袋手好酸呐。”
见她额头上刚才瞬间肿起来的地方已经消下去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轻微的红肿,加上被冰袋一直敷着的那种皮肤泛出的红痕。
许承风没有回答,仅是从她手里拿过冰袋:“可以了,去洗个澡,出来后我帮你上药。”
“你帮我上药呀?”左月忽然眼神有些小兴奋的看他。
见她这怪异的表情,正欲转身的许承风又看了她一眼,淡道:“怎么了?不需要我帮忙的话就自己拿着医药箱回卧室去,自己弄。”
“呃……不是,就是有点惊讶,以前没觉得小舅舅你人这么好。”左月很是实诚的一边说一边又笑了起来:“小舅舅,你……”
“废话这么多,还不去洗澡?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岁,难不成想让我帮你洗?”
左月瞬间脸上一红:“哦,我、那个我去洗澡,可是小舅舅,我……”
“还不快去?”
“……”
其实左月也不是故意想的变的这么话唠的。
她就是相说自己虽然在左家长大,但是爸妈平时都很忙,虽然爸妈对她一直都很好,可是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她,爷爷也有他的事情要做,而且爷爷也不是那种喜欢和晚辈太亲近的性格,总是很严厉。
所以她从小到大是跟着家里的王妈还有佣人一起玩闹着长大的,那种有亲人时时刻刻的在身边呵护着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
就连她哥左寒城和她之间也不算很亲近,何况左寒城已经有几年没再踏入左家的大门一步了。
她只是想说说心里话,想将自己和小舅舅之间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还有之前那种陌生的感觉抹消,以后想好好的跟他相处……
可是他压根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左月只好一边抚着额头上仍然在疼的地方一边转身上楼,回到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后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