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茶几上堆的东西比较多而己,应该不算很乱吧?我才刚住过来,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已经很小心的没有去弄乱了。”
左月说的无辜,许承风却是面色冷然的又环视了一圈,见的确只有茶几和沙发那一部分较为凌乱,其他的地方仅仅是没有每天打扫而己,落下很薄的一层生活灰尘。
见他走进来的时候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茶几的方向,左月很是自觉的忙将茶几迅速收拾了一下。
以前在家里习惯有佣人还有妈妈的照顾了,从来都没有打扫过,前些天在公寓里她还被妈妈讽刺了几句,说她睡的是猪窝。
可这别墅了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地方,她真的已经很收敛了,可竟然还是遭到了嫌弃。
这样都嫌弃的话,那她到底要把这别墅里每天打扫到多干净的地步,才能让他满意?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允许她留下那张卡?
果然如她所料,许承风这个混蛋洁癖男已经去打开她住的卧室,看见里面乱做一团根本就没有叠起来的被子,就在那一瞬间,许承风额上青筋狠跳,对于自己莫名奇妙接手的这个大麻烦,已经不能简单的用语言来形容。
“我以后会记得叠被子的,而且现在这里毕竟是我的卧室,你就这么随便打开我卧室的门这样真的好吗?”左月站在他的身后故意拿话来激他:“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什么不该看的?”许承风关了卧室的门,回身淡瞥了她一眼:“你这种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女能有什么是我不该看的?”
左月先是语气一噎,顿时就扭头跟在他的身后不满的叫嚣,一边追着走一边怒道:“什么叫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女?我十八岁了好吗?就算没那些西方女人那么大的胸那么大的屁股,我也已经成年了!我怎么就没发育完全了?就算我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美女,我也算是美女队的一员,绝对不输你今天身边那个女孩儿好不好?!”
许承风脚步一顿,募地莫名奇妙的回头瞥了她一眼:“关她什么事?忽然提她做什么?”
左月跟着他走到沙发边,结果许承风看了一眼那被她胡乱的收拾了一下却等同于没收拾的茶几,再看了一眼沙发,显然是没打算坐过去,就直接绕开了沙发茶几的这个范围,转身去了另一边。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左月一脸八卦的问:“你之前还说你这两天会去出差,结果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和那个女孩儿去逛街,如果你说她不是你女朋友的话我都不信!”
许承风却是给了她一个冷冷淡淡的背影,没打算解释,去酒柜边打开玻璃门,倒了一杯红酒。
左月看见他手中的红酒,就也跟着凑了过去:“我前两天就发现了,你这酒柜里都是好酒,这个拉菲是八四年的,味道应该很不错吧?我好久没喝酒了,却还是忍住了没敢胡乱打开一瓶喝,现在你既然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要不要给我也倒一杯……”
许承风持着手中的高脚杯,不冷不热的看她一眼,没有回答,然而随手将酒柜门关上的动作却是明显的拒绝。
左月瞬间就脸色难看的嘟囔:“小气鬼。”
“你母亲让我照顾你,可没说让我请你喝酒,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喝什么酒?”许承风没打算与她周旋,却俨然是一副冷淡的教育口吻。
左月白了他一眼:“我生长在美国,又不是中国,你没必要用中国人教育孩子的那一套来教育我。我十四岁的时候就陪我爸喝过酒,我爸都还没说什么,你现在倒是真拿自己当我长辈了。”
小丫头抱怨和不甘心的语气很浓重,许承风优雅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中来回转动,片刻之后,他随后将那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左月的表情一怔,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酒杯,再又抬眸看向许承风。
“女人偶尔喝些红酒有好处,不能贪杯。”在她接过时,许承风收回手,须臾直接转身进了浴室。
左月呆呆的站在原地,拿着那杯酒,愣愣的想着许承风将这杯红酒递给她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暖色,虽然很淡,可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是将她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宠了吧。
终究她还是他的外甥女,尽管曾经很陌生,可他还是在让着她,不是么?
左月忽然笑了一下,低下头尝了一口酒。
嘿嘿,好喝!
夜里。
左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之前一个人住在这个别墅里的时候,她还不至于失眠。
可今晚是她第一次和小舅舅同时都在这栋别墅里,第一次和一个不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男人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虽然刚才她回卧室之前,有注意到许承风似乎是去了书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忙,也许他还没休息,可是她还是睡不着。
在床上翻了半天,左月忽然坐起身,打算去楼下的书房抱一台手提电脑上来,或许打打游戏什么的这一夜的时间能过去的快一些!
走出卧室,四周一片寂静,仿佛仍然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似的,但是走向楼梯口时,向下看,看见客厅里的灯仍然亮着,而且似乎楼梯下面有咖啡机的声音,她隐约中还闻见了咖啡的味道。
小舅舅是在煮咖啡么?
左月好奇的走了下去,从二楼到一楼的大理石阶梯的拐角处,向下望,看见许承风的确是站在咖啡机旁边。
“都这么晚了你还在煮咖啡,不会是打算在书房里熬夜工作到天亮吧?”她一边说一边走下去。
就在距离地面还有五六层台阶的位置时,许承风因为听见她的声音而回身看了她一眼。
结果他回身的刹那在浴袍前露出来的精实的胸膛瞬间让左月想起那次在浴室里不小心撞见的一幕,脑子里的情绪一闪,脚下同时莫名的滑了一下,骤然整个人直接朝下跌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