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进门后刚向着安好的方向走了三步,忽然,顾诗诗在关上门的瞬间,便掏出一把枪直接对上左寒城的背部。
安好看见这一幕瞬时盯向顾诗诗的手:“小心!”
然而左寒城却是直接无视了顾诗诗在他身后的动作,神色自若的看着那被绑在炸弹椅子上的安好:“海滩的套系还拍么?”
安好的眼神一颤,看向左寒城,顿时鼻子酸到无法形容,只看着那个在枪口之下却还能问自己关于婚纱照决定的男人,没出息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不停落下。
她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无比:“当然要拍!左寒城我们还没拍婚纱照还没办婚礼!我们都要去做,一样一样的去做!”
左寒城轻笑,笑意温柔轻浅,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未知的险境,而是昨夜的安家客房。
“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说这些缠缠绵绵的情话,已经死到临头的人就不要再继续恶心我了!”
顾诗诗阴测测的声音在左寒城的身后响起,手中的枪更是直接对准了他背后的致命处:“左寒城,你一手操控了一场导致我父亲下马的戏,一手毁灭了我们顾家,今天我就要跟你们做个了断!”
左寒城仿佛因为顾诗诗的打扰而颇有些不悦,他冷眼侧眸扫了她一眼。
顾诗诗冷笑:“我还要你和安好两个永生永世都没办法继续纠缠在一起!就算是地下鸳鸯,你们也别妄想!”
听见顾诗诗这句话,安好猛地看向她,不知道她这到了左寒城面前后忽然改变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既然想方设法的让我过来,当然是另有图谋,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左寒城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
顾诗诗笑意讥讽:“你还真不愧是左寒城,我还以为你看了我的那些短信之后会选择放弃,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来了,既然如此,你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救走那个贱-人么?”
顾诗诗挑着眉:“本来我还打算让她感受到被你抛弃的滋味之后再死,但现在你既然来了~左寒城,你当初没对我赶尽杀绝,放我离开,虽然之后那些消息是你的手下人透露出去,可毕竟你曾经放过我一次。”
“看在这一点,我顾诗诗可以一报还一报,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一个陪我死在这里,另一个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以后痛苦的孤苦伶仃的活一辈子!”
“我真想看见你们其中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苦呢……”
“顾诗诗,你异想天开……”安好愤怒。
“好。”
安好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左寒城的声音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声音极淡,仿佛在来之前就早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安好的眼神瞬间转到左寒城的身上,却见他始终都是极为冷静的态度,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
“左寒城你疯了吗?顾诗诗的话连我都不信,你怎么能信!”安好心急火燎的望着他,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怎么能说好?
他怎么能同意?
眼见着安好那本来压抑的平静因为他的这一声“好”而瞬间被激怒,左寒城却没有再看她,淡淡回眸,看向正举枪对着他的顾诗诗。
“我接受,我留下,放安好离开。”
“左寒城……!”
左寒城却仿佛没听见安好的声音,只仍然看着顾诗诗眼中的那些嫉恨:“看来你近几年混的不好也不坏,也很明显是混入了与黑-手党有关的领域,既然如此,你该清楚这个道上的人以信义为重。哪怕面临生死,说出口的话,也不能后悔。”
顾诗诗看着左寒城眼中那完全抱着赴死的心态而来的神情,心里对安好的嫉恨就越深重。
凭什么她家毁人亡一无所有,凭什么这个小贱-人可以得到这一切!
“我只答应不杀你们其中一个人,但这炸药一旦引爆,恐怕就算我没有杀她,她也一样活不了。”顾诗诗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双目冰冷的看着他,再又忽然诡异的一笑:“我看要不然这样~左寒城,不如我们再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左寒城这是来真的,竟然接受顾诗诗的威胁。、
安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事态太过危险,他绝对不会容忍顾诗诗的这种不要命的要挟。
是这里很危险么?为什么左寒城自从走进来后的眼色就带着无声的沉重。
安好愤然的在座椅上用力的挣扎,身上被绳子捆住的地方因为她的挣扎而已经被勒出血痕,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的继续拼命的扭动,嘴上徒劳无功的对着他的身影急喊:“你什么都不许答应!”
顾诗诗无视那个在拼命叫唤的小贱-人,只冷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和我在旁边那张床上好好的恩爱两个小时,我就给她十分钟开车逃命的时间~听清楚,我要你在她的面前,在那张床上,好好的,用力的疼爱我!我的话,你不会不明白~”
从进门后就始终态度冷冷淡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左寒城此时皱了皱眉。
他这神态让顾诗诗更是怒火中烧,手中的枪笔直的对准他的心口:“左寒城我告诉你,规则由我来定!能给她十分钟已经算是我因为你当初放过我一次而给你的面子,你要是不珍惜可别怪我赶尽杀绝!”
安好却是在听见顾诗诗的要求后而咬牙切齿到牙龈都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
左寒城面色沉凉的看着顾诗诗:“只有这一个选择?”
顾诗诗只感觉这男人对她的嫌弃还真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顿时气到骤然走上前将枪口贴上他的心口,同时另一手在他的身上不怀好意的摸过。
在左寒城皱起眉的同时,她摸到了他肩膀处的旧伤,顿时挑起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斥笑着说:“你肩上有伤?”
左寒城不答,仅面无表情的看她:“给我另一个选择。”
顾诗诗顿时哼笑,正抚在他肩上的手缓缓抬起,手指在他清俊完美的脸颊上轻轻的划过,声音却是字字如冰冷的器械研磨而过。
“第二个选择,既然你不愿意献身,那就只能拼命了~面对好看的男人,我向来很仁慈,可偏偏是你左寒城这么不识相。”
顾诗诗边说边笑着,枪口在他的肩上危险的相贴:“只要你自己朝你肩上早就已经有伤的地方连开三枪,我就给她十分钟逃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