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的话刚说完,安好正要下车,左寒城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凉,并且走的很快,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再在外面单独停留太久,安好下了车,左寒城走近时先是看了她一眼,转眸看向车里的左月。
“哥,我知道上次小嫂子帮我挡了玻璃的碎片所以受的伤不轻,但你也没必要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而觉得她跟我在一起就会有危险吧?”左月一对上左寒城的视线,顿时无语的叨咕了一句。
“的确不至于。”左寒城淡道,却是同时看了安好一眼:“跟我上去,让司机和王妈送左月先回去。”
“怎么了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安好直觉左寒城这会儿的态度似乎有些冷硬。
“没事。”左寒城握住她的手,没再多说,只给王妈一记眼神,王妈当即明白了,转身上了车坐到了左月身边去。
左月眼神有些黯然:“哥你也把小嫂子看的太紧了吧,我现在就她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你还把她抢走了。”
“我也就这么一个左太太。”左寒城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直接堵的左月哑口无言,最后干脆一脸吃味儿的朝左寒城翻了个白眼。
安好被左寒城这句“我也就这么一个左太太”给说的站在他旁边也连反驳的话都没有,直到左月和王妈被司机开车带走,她才转眼看向左寒城:“以前就见你对左月不冷不热的,现在我是真发现了,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妹妹啊?人家情绪正低沉着呢,结果你连个话都不让人家好好说。”
左寒城却是看了她一眼:“左太太,你背上还有伤,不记得来之前对我承诺过的话?”
安好汗颜。
最近左寒城称呼她为左太太的次数很多,她总感觉自己像是彻底的被他贴上了专属的标签,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莫名的让人内心有归属感啊。
“算了,反正这里是洛杉矶,我人生地不熟的,不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边的话可能真的会出什么事,比如迷路啊,走丢啊,看不清路标啊,像个傻子一样在大街上乱转,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就会给你丢人的是吧?”
听见她这刻意的挖苦,左寒城却是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这里不是a市,没有盛凌集团那么多需要去处理的事务,每天可以这样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我以为你会很荣幸。”
“我是很荣幸啊,荣幸的不得了!”安好一边笑一边磨牙:“我就差连上厕所都被你管着了,左寒城我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管教的高中生,你怎么还这么喜欢限制我?”
“真有一天不管你,我倒是怕你会哭。”
安好白了他一眼,眼神却又落在长椅上那剩余的半瓶饮料上,她神色一顿,转眼看向医院门前的方向,已经不再有那两个人的身影。
的确是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左父左母都在那位医生的办公室里坐下不知是在聊什么。
左寒城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并没有坐下,不过安好在外面见他手里正拿着几个诊断单,看不出他的神色。
安好本来是可以跟着一起进去,不过医生的诊室并不是很大,她要是再进去的话会显得拥挤,所以她很自觉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时不时的向里面看。
忽然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电话,见是美国的号码,大概猜得到是左月,便起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太太,孙小姐的情绪不太稳,车刚开走没多久就让司机将车停下,现在就在距离医院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小型公园附近呢,您要不要过来陪孙小姐走一走?”
安好走到医院的走廊前,看向不一公里之外的方向,的确是看见有一个绿林公园,转身再又看向医生的诊室,她跟王妈说等她一会儿后,便放下电话。
走回到诊室门前,见左寒城还在看诊断单,她想了想便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
反正有司机和王妈在,大家一起陪着左月,也不会有什么事,那个公园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左寒城因为她背上这无辜受的伤而对她的安危特别在意她知道,不过左月现在的情绪也的确是个问题。
安好在等待电梯时犹豫了一会儿,现在医生他们说的事情似乎很严肃,也不好打扰他们,干脆拿起手机给左寒城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去医院附近的公园陪左月走走。
发完后她便直接进了电梯。
公园离这里只有一公里的距离,安好快步走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果然看见那辆白色的保姆车停在那里,王妈正在车边和面色沉静苍白的左月不知是在交涉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劝左月不要自己一个人离开。
直到安好过来,王妈就像看见救星似的忙说:“太太,孙小姐说想要下车走一走,我们只能将车停在这附近的公园了,她不让我和司机陪着,我们又不放心,就只能叫太太你来了,左先生没有怪我吧?”
“没有。”安好随口说了一声便走向左月。
左月一看见她就一脸吃味儿的说:“我哥肯让你出来了啊?我还以为她打算把我和你隔离呢?”
“哪有隔离这么严重?走吧,我陪走走,散散心对身体也好。”安好拉起她的手。
左月却是朝着医院的方向扫了一眼:“你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前几天你帮我挡了玻璃碎片之后,我看得出来我哥是真的不打算让我和你单独在一起。”
“为什么?”安好疑惑。
左月转身向公园里走,安好走在她身边,听见左月说:“可能因为这几年我身边也不是很太平,我哥不想你涉及那些……”
医院——
左寒城看过了诊断单后,正陪着父母与医生说老爷子的事情,抬眼却见本该坐在门前的安好不见了,他眸光一顿,下意识的拿起之前在口袋里震了一下的手机。
待看清上面十几分钟前发来的短信的一刹,他瞬间面色骤寒,直接放下手中的诊断单以着疾快的速度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