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寒城的眼里像是寒川一样的冷,毫无温度,更也没有一点因为撞见她而太过惊讶或者熟悉的感觉。
他就像是在看见一个陌生人,又或者是在工作上只有一面之缘的某一个不算特别熟悉的人,他的面色平静,薄唇轻抿,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安好压根就没想到左寒城会住在这里,刚刚在遇见林清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可她本来以为林清是一个人来t市出差的。
她有些心慌的垂下眼,并因为自己身上这身只随便裹了个浴巾的打扮而向后退了一小步。
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肩上也仍有水珠,只用了一张不算特别大的浴巾裹住了自己,勉强将胸-部以下和膝盖以上包裹住,裹在浴巾下的双腿更因为一时间的慌乱紧张而紧紧的并拢着,一时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里面的浴室还有积水,她总要找客房服务过来检查看看,可左寒城就站在对面,在他淡冷的目光下,安好觉得自己这么慌乱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太突然了,于是只静默了片刻,便一声不吭的直接要退回房间里去。
刚才也是太着急,因为积水就这么冲出了门,其实她回去给一楼的服务台打个电话也是可以的。
就在安好正要退回去的行动间,已经有客房服务人员察觉出动静而从走廊尽头工作台的那边走了过来:“左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安好已经退回去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关门,客房服务自然而然的先看见了左寒城,以为是他有什么吩咐。
左寒城没说话,只给客房服务一记不冷不热的眼神,再又看了对面正要关门的安好一眼:“是她。”
客房服务忙对他点了一下头以示尊敬,再转过眼看向安好,安好听见声音便停止了关门的动作,在客房服务走过来的时候重新打开门说:“我浴室里的下水管道出了问题,刚刚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地面上全是积水。”
“积水?”客房服务一听,便直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顾小姐,我先看一眼,确定有问题的话马上就会找人来维修。”
客房服务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安好虽然现在裹着浴巾有些暴露,但也不影响什么,便向后退开了一步给她让路。
直到客房服务人员进去看了一眼后,确定的确是因为下水管道的原因而造成的积水,一边向外走一边给一楼的服务台打电话叫维修人员。
安好跟着她走出去,到了门外时听见她给服务台打电话时所说的内容,猜想到他们应该会帮她换一个房间,如果能换到其他楼层就更好了。
总之无论换到哪里,都比住在左寒城的对面要好上许多。
同时她发现对面八零六房的门已经关上,视线微微一瞟,便见左寒城的身影矗立在走廊中间的电梯门前,看样子的确是要出门,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再转过头来看一眼,目不斜视,仿佛真的陌生到了极点。
那边电梯门开的瞬间,左寒城走进门之前仿佛察觉到安好的视线,停顿了一瞬,陡然侧眸看向她,那一眼冷冷清清毫无温度,却也只是一眼,更让安好迅速躲开他的视线,忙收回眼神来看着眼前的客房服务。
之后她没有再去看那个方向,只能听见电梯门开了又关,客房服务连续打了两个电话后转过身对安好说:“小姐,抱歉,我们酒店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问题,影响了您的入住体验实在是我们的过失,我们经理让我们帮您转到其他房间,免费帮您升到豪华套房,就在对面的八零五,您看怎么样?”
八零五?
安好的视线往前一瞟,发现八零五虽然不在八零六的对面,但却在八零六的隔壁,看样子,应该是和八零六的格局相同的豪华套房。
她犹豫了一下:“其他楼层真的没有房间了吗?”
客房服务人员微笑:“是真的没有了,这一层本来是被左先生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包下的,但因为我们酒店老总和左先生算是旧识,他们见酒店里的确是爆满了,就同意让我们将八层的一些房间分出来,但要求入住的客人必须保持安静才行,再加上小姐您是a市那边秦部长的秘书帮忙订的房间,所以您才能住到八楼,我们现在能免费为您换到八零五,已经是经理尽到的最大的能力了,实在是很抱歉。”
见这客房服务这么为难,安好也知道左寒城这种人向来住的都是七星级以上的酒店,压根没料到这种六星级的酒店里会遇见他,虽然这种酒店也很豪华,但跟他素来的习惯还有身价还真是不相符。
不过林清会为了避免左寒城被打扰而将这一层包下,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好吧,八零五就八零五,谢了。”
安好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礼,因为太匆忙,地上的积水没有减少,干脆就这么裹着浴巾提着自己的行李走了出来,对斜对面的八零五房间门前时,客房服务将门打开后,将房卡给她,又说了几声抱歉的话后才离开。
安好关了门,走进里面,发现这豪华套房和标准套房果然不一样,以前也不是没住过,但是比起刚刚她住的标准套房来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只是地面积个水而己,八楼也有其他标准套房,为了表示一下歉意的话,晚上多送一盘免费水果给她就可以了。
竟然会免费帮她升为豪华套房?这豪华套房住一晚的价格估计是标准套房的几倍都不止。
这酒店的经理未免也太大方。
安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才想起自己的澡还没有洗完,头发也还湿着,赶忙跑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没有时间再泡澡了,将身上好好的洗了洗,又将头发重新洗了一遍后,走出来,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这个房间有个超极大的弧形落地玻璃窗,她裹着浴巾站在玻璃窗前,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向楼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