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单手曲放在车窗上,更是以手拖着下巴就这么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会儿:“厚脸皮的程度也的确是让人惊讶。”
惊讶?
安好还真就惊讶给他看了。
她当即就惊讶的说:“你竟然在接近我之前没有好好调查过我?这样就觉得惊讶了是不是也太没见识了点?我还以为你容少爷多有能耐,敢跑到我面前叫嚣着说自己是容雪的弟弟,你还真以为我会惯着你?”
容谦没因她的讽刺而觉得怎么样,反而哼笑着又看了她一会儿:“你和左寒城结婚也挺久了吧,到现在别说是婚礼,就连个结婚照都没见过,你就不能有点自觉?”
安好呵呵哒一笑:“自觉?什么自觉?怎么着?我就是明知道你姐想要在我的婚姻里插一脚,明知道你姐费尽心力的想要把我挤走,可我就是偏偏在左寒城的身边占着茅坑不拉屎,有种你咬我啊!”
容谦本来淡定的表情到底还是因为她这种形容而黑了半边脸:“顾安好,就你这样的,你也能算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轮不到你来判断,要是眼睛瞎的话校对面正好有家挺专业的眼科医院。”安好抬起手扬了一把自己脑袋后边梳的漂亮的马尾,转身便走。
眼见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容谦以手摸了摸下巴,就这么靠在车窗上不冷不热的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除了会斗嘴之外恐怕也没别的什么本事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安好正巧还没有走远,听见他这句话后便笑着回过头去对他展颜一笑:“斗嘴难道不能另你折服?原来你是看中了我的才华啊,怪不得才刚刚转学过来就要坐在我身边!对不起哈,你安小爷我已经嫁人了,对你这种小白脸没兴趣!”
说完,她便抬起手朝着他竖了个中指,转身彻底的走开,一步都不多留。
容谦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哼笑着骤然按了一下车笛,那声音刺耳的很。
安好听见那刺耳的车喇叭声没回头,快步走向校外图书馆,将那小子忽视个彻底。
虽然安好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把容谦当回事,但是这容家人组团来示威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暗中恼火。
凭什么找她来示威?
左寒城不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吗?这是觉得左寒城太难搞了,所以非要先把她挤走不可?
那她冤不冤啊!
等左寒城回来非得把自己这一腔的火气发泄到他身上不可。
是煮一锅辣椒汤来给他喝还是举着菜刀在门口等着他?
安好趁着许媛出去买鱼,在家里来来回回找了半天,忽然听见外面有车声传来,再又跑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左寒城已经进了门。
只不过今儿这位身上沾了些酒气,怪不得都快八点了才回来,原来是有应酬。
眼见左寒城进门后以为她又任性的住在学校没回家,也以为许媛没在家,就这么坐下,同时抬起手抚了抚额,看起来似是有些头疼。
安好正要从二楼走下去,忽然门又开了,许媛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堆战利品,刚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沙发中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的左寒城,忙走近说:“怎么了?是不是晚上又没吃东西就直接喝酒应酬去了?胃不舒服了吧?”
左寒城没吭声,只在许媛迅速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时,抬起手接过水,嘴里很淡的哼了一声,算是回了许媛的话。
果然。
许媛摇头:“寒城,你当初毅然要把盛凌带到中国发展,这我不拦你,可中国这边的应酬方式比起美国来讲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左家那么大的产业你放手不管,只执着于一个盛凌集团,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跟老爷子之间斗的气也该结束了。何况你看,老爷子这一次也没像当初那么绝决,他对安好起码也还算是勉强接受了……”
左寒城一边抚额一边哼笑了声:“他那是没见过像顾安好那种脸皮厚到无论他怎么骂都骂不跑的丫头。”
许媛嘴角一抽,明知道左寒城这只是在她面前开了句安好的玩笑,但还是缓缓的抬起头来,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好在家的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寒城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老婆也在呢!
许媛没吭声,只悄悄抛给因为喝了酒而头疼的左寒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走向厨房时说:“我正好买了鱼,做些鱼汤给你暖暖胃,回头让安好给你冲个醒酒茶,免得头疼。”
听见许媛这话,左寒城雅人深致的眉宇顿时就微微动了动,同时向后回头,便骤然看见正从二楼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安好。
从顾安好那瞪着眼睛切齿的神情来看,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话。
左寒城继续抚额,也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头疼还是头疼……
安好刚一走近,他便放下手同时又看了她一眼:“回来之前怎么没打声招呼?”
“不是你给我定的规矩,每个星期只能住校一天,其他时间回家住的吗?”安好白了他一眼,同时忽然一把拿起他面前的水杯,恶狠狠的低头说:“说我脸皮厚?”
左寒城轻笑,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一副揩油的表情:“的确是不薄。”
安好的脸瞬间黑出锅底,险些举起杯子去砸他的脑袋,却因为听见厨房里传来许媛正在放水的声音,忍了忍,甩开他的手拿着杯子转身去冲醒酒茶。
最后安好把醒酒茶往他面前一放时,左寒城看她一眼:“以后放学等司机来接,不要一个人回家。”
安好没回映,刚才本来是想去二楼找武器来着,现在倒是好,变成了倒醒酒茶了。
真恨家里也没备个老鼠药什么的,现在想谋杀亲夫都这么的不方便。
她回头又朝着许媛所在的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我哪知道今天晚上放学早?其他人都没上晚自习,我也就提前回来了。”
见她那莫名奇妙像是吃炸药了一样的神态,左寒城挑了挑眉,却是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杯,很给她面子的喝了一口那味道并不怎么好的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