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放下筷子,看着她,一副你老公我今天就是要计较的表情。
安好看的一噎,最后只好服气了,从兜里拿出两枚硬币转身冲进了食堂里的小卖部,买了两根火腿肠后又跑了回来,将之拍在餐桌上,在左寒城伸手过来拿时,她瞪着他的手,十分明确的说:“一人一根!”
左寒城显然没有异意,并且这一次比较满意于她的跑腿服务。
安好白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那份打开来放进泡面里,之后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的向外望。
因为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开始上课的时间,那些本来还在食堂外面围观的同学已经被老师和校长出面勒令回教室去,好在没有那么多人来围观。
不过他左寒城的面子可真大,他来学校里给她送个手机,校长还得出面来管制快要发生暴-乱现象的同学,左寒城这种人还是少出现在她们学校为妙,不然肯定会有家长投诉自家的孩子受到欺压了。
吃完了所谓的午餐,左寒城看着她放在餐桌上的书包,里面似乎很重。
安好当即一脸在炫耀自己有多努力的表情,伸手就坐到了他身边去,拿起书包就在他面前翻着:“你看,这是英语书,这是化学书,这是物理书……这是……这是老师上午新发的模拟试卷,这是我们……”
安好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正打算接受左寒城的表扬,结果忽然察觉出不对劲,缓缓转回头,竟见左寒城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似是睡着了。
安好眨了一下眼睛,这场景会不会有点太幻灭了……
是有多累,才会听她说了不到两分钟的话就直接睡着了。
他上午难道都没有回家休息么?
他平时在公司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一整夜都没法休息的时候,第二天上午不是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补眠的吗?今天难道没有?
不睡觉跑来给她送手机,左寒城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安好静坐在椅子上不动,啧啧,这回好,这可不能怪她没去上课,开学第一天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旷课,还是拜他左大boss所赐,回头他要是敢质问她为什么旷课,她会直接把泡面汤泼他一脸。
但是就这么靠在她肩上睡有点不好吧?
就算没有学生出来围观,这食堂里小卖部的大爷,还有一些做饭的和打扫卫生的大妈,眼神都时不时的往他们的身上瞟,重要的是这样睡的话两个人都会很累。
可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要让他去哪里睡,应该是太累了所以向来不会这么随便的他竟然会在这样靠在她身上睡着。
莫名的,安好娇情的觉得这是左寒城对她所表露出的一种信任的表现。
她干脆端正了坐姿继续让他就这么靠着,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翻到今天下午的第一堂课要看的内容,又拿起书包里的词典来开始自学。
直到四十多分钟后,安好因为食堂里正在开窗通风而忽然打了个喷嚏,左寒城睁开眼,她忍着肩上的酸痛,回头看他:“吵醒你了啊?没事你继续睡,我就是打了个喷嚏……”
见她明明肩膀酸却仍然在忍着的神情,左寒城勾了勾唇,抬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了按:“不急,等你晚上回家再搂着你睡也不迟。”
安好顿时开始利落的收起书本,满嘴不情愿的叨叨着:“我上课去!”
左寒城按住她的肩:“几点放学?我来接你。”
“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不用你接,再说了开学第一天我要和唇唇她们快活一晚上,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安好边说边已经将书装好。
见左寒城那显然是颇有些不满的表情,安好瞪着他说:“是你答应过的话,你可不能反悔啊,你说的每个星期有一天可以住在学校,我把这个星期唯一的住校资格留在今天晚上了,你不会那么无耻的剥夺吧!”
左寒城挑了挑眉:“不剥夺,不过是我失策。”
“你失什么策?你这种奸商还会失策?”安好一脸看见一头大灰狼在装小绵羊似的无法忍受的表情,直接在他面前连翻白眼。
“我现在后悔了,应该让你一个月住校一次。”
“……”安好举起书包:“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举着一个这么大的炸药包把你炸了!”
左寒城失笑,给她一个外面已经想起铃声的眼神:“去上课。”
“说的好像刚才我耽误的那一节课不是因为你才耽误的一样,这么有本事让我们校长给我放水,你不如几个月后让他们在我的高考分数上加个几十分或者几百分算了。”
安好一边说一边拿起书包直接快步走人,一刻也不想多留,就怕多留一分钟左寒城马上会收回之前允许她一星期住一天学校的承诺。
结果刚跑出食堂的门就撞见了刚回来上班的宿管阿姨,宿管阿姨看见她的一瞬间正要习惯性的皱眉毛顺便讽刺几句,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安好几眼,眼里有些诧异。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安好随手一撩自己已经快要及肩的长头发,一脸得瑟的在嘴角抽搐的宿管阿姨面前飞奔而去。
宿管阿姨甲:“那个是顾安好吧?我没看错吧?”
宿管阿姨乙:“像是她,而且看起来模样秀气多了,但是从那不要脸的程度来看,是顾安好没错!”
安好一路狂奔回到教室里,坐下时唇唇和黄阿毛就已经在其他同学要围过来之前先将她的座位两边给攻占了。
“你家左boss在你开学第一天就亲自过来探望,这是要羡慕死多少人?”黄阿毛乐颠颠的一边朝她挤眉弄眼一边说。
“而且还公然在我们这群高三狗面前秀恩爱。”唇唇一脸小心脏受到伤害需要被安抚的神情。
安好脸皮抖了抖。
说真的,左寒城的性子向来低调,他更也不会只因为之前那封情书而特意来学校宣誓什么所谓的所有权,毕竟他不是那么幼稚的男人,他那种社会上流人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真的会和一个小男生计较。
所以,他会忽然来学校看她,究竟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