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被左寒城带回家中的时候,进了门她就直接就往浴室里跑,跪在马桶边又干呕了半天,仍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能趴在马桶上不动,眼神有些凄凄艾艾的看着眼前的马桶,脑子里乱哄哄的还没反映过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直到左寒城倒了解酒茶过来,见她跪在马桶边上,便直接将她拽了起来,安好却是不依的用手去甩开:“别碰我,我想吐……”
见她这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却只是在干呕的痛苦模样,左寒城不容分说的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将她带出浴室将那杯解酒茶喂到她嘴边:“喝下去。”
安好转头避开,转过头时注意到自己脚边的地毯,又看见熟悉的茶几沙发和宽敞明亮的客厅,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回到鎏景园来了。
她更是忽然转过眼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向左寒城。
左寒城脸色难看的睇着她:“醒了?”
安好猛的摇了一下头,却是头疼的难受,避开他的眼神转身便无力的扑倒在了沙发上,没有回应。
“醒了就把这一整杯喝掉,免得你明早起来头疼胃也疼。”左寒城将那一杯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安好不动,更也不说话,只是将脸闷在沙发里,见她久久的都不动一下,左寒城担心这丫头就这么活活闷死,上前将她扯了起来,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就算现在气到额头的青筋直跳,也没办法将一个醉酒的人叫醒。
左寒城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回了卧室,结果刚将安好放到卧室的床上,她就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猛的睁开眼睛瞪着他。
看见她这眼神,左寒城皱眉:“又怎么了?”
“混蛋!你回来了啊!”
左寒城:“……”
安好忽然就瘪起嘴来坐起身去扯住他的衬衫开始抱怨:“你知不知道我在夜宴里看到你了,我还看到你抱了容雪,看到你抱着她走了,我追出去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你,可是你让我在家里等着你啊……”
安好一边说一边双眼发直的在他的面前摇晃着说,同时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在努力保持清醒:“我就乖乖回家来等着你了……现在天亮了吗?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左寒城:“……”
“你说,你和容雪去哪里了?你为什么要去夜宴?你为什么会把她带走?你不是说你爱我吗?左寒城你不是说了你爱我吗?为什么刚刚说完你爱我,你就和容雪又勾搭上了……”
安好一边说一边抽抽哒哒的将眼睛在他的衬衫上抹:“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竟然抱着容雪就那么走了……”
左寒城在听见勾搭二字时,额上的青筋狠狠的一跳,明知道她是喝多了把这两的记忆混淆了,却还是忍无可忍的切齿低道:“顾安好,注意措辞。”
“我措辞怎么了?”安好睁着一双几乎对不上焦距的眼睛仰头瞪向他的脸,他背对着卧室的灯光,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脸色,只是本能的忽然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是,你和容雪没有勾搭,是吗?”
下一瞬她脸上的笑脸就又垮了下去:“可是你为什么会去见她?左寒城我这一次没有任性的走开啊,你总是说我没有心,你总是说我没有良心,可是你看啊,我没有走,我这一次有乖乖的等你,我也没有哭没有闹,我在家里等着你呢……我一直等啊等……”
“等啊等……”她说着说着,头就忽然靠到他的腰上:“可是我等不到你……这个房子这么大……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天亮了……然后我一直在等……”
说着说着安好忽然就呜哇的一声哭了,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直接钻在他的怀里往他的衣服上蹭。
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我心里好难受,像泡了醋一样的酸,左寒城怎么办……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可是怎么办……越这样我就越害怕……心里酸过了之后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似的疼,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啊……”
她哭着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我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我不喜欢这样,我真的不喜欢这样……我宁愿没有心,宁愿还像以前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你把我的心挖出来好不好?我不要了……挖出来吧……随便送给谁都行,我特么这样好难受啊……”
安好哭的泪眼模糊,鼻涕蹭了他的衬衫上,却仍然哭无止境的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唇唇说我现在像个包子,对啊对啊我像个包子,做一个包子好难!我不敢在媒体前太丢人,怕给你丢脸,可是我好想揍人啊,好想把那些人都打的鼻青脸肿……可是我不能……”
她一边说一边抓起他的衣领就放在她的鼻子前用力的擦鼻涕,左寒城未动,只看着她这动作,额上的青筋又跟着跳了跳。
安好却是逐渐平静了下来,觉得他的衬衫已经被她哭湿了,起不到擦眼泪的作用了,就干脆过河拆桥似的推开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出一分钟,呼吸变的均匀,就这么……睡着了。
左寒城坐在床边没有起身,就这样看着安静的趴在床上睡着了的安好,看了不知道多久,伸手在她的头上温柔的抚了抚。
“傻瓜。”
出口的声音很轻,温柔的带着心疼带着几分抱歉,更因她在梦里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时,扯过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起身时又僵顿了一下,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衬衫上那些眼泪和鼻涕,最终无奈的解开衬衫,走出客厅去,将不知道第几件被安好毁了的衬衫扔进门口附近的袋子里,同时正准备去浴室洗一条毛巾回去帮她擦擦手擦擦脸,结果还没走进浴室,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左寒城没有去接,走进浴室洗了毛巾出来径自走向卧室的方向,中途没有片刻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