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惊讶的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在茶几上,愣了一会儿神后才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豆浆,这才开口说:“你陪我回顾家?”
“有问题?”左寒城不冷不热的瞥她一眼:“早在结婚之初就该陪你去一次,却一直拖延到现在,你和顾家之间的关系既然早晚都要断的彻底,那就当断则断,不必再纠缠不清。”
安好刚刚又吃了一个饺子,她将嘴里的饺子咽了下去后说:“以前之所以纠缠不清,是因为我和顾天明之间有父女这的一层关系,不管我多想离开顾家,但在高中毕业前暂时也没法去考虑那么多,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现在也的确是没有必要再纠缠了,因为我和顾天明根本就不存在父女关系,我不是他的女儿。”
听见安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左寒城亦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一瞬后说:“你当初如果早一些让顾家上下都知道你我结婚的事,也就会不再生出这许多的麻烦,很早就已经告诉过你身为左太太的好处,你却不善加利用,对外公开结婚的事情对你来说有这么难?”
安好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是难,我是怕自己之前没满二十周岁的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才一直不敢大方的承认。因为我而把你给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我也真的过意不去呀!”
她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其实也是为你考虑,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一个泥菩萨自身都难保,还会为我考虑?”左寒城笑:“我又不是娶了一个未-成-年回来,在法律上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有盛凌的公关出面,这些小小的舆-论也不会造成影响。”
安好听完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意,直接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哪有你那么财大气粗又权大势大,我只是本能的不希望你受影响,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早就跑到广播喇叭前大喊我是左寒城的老婆你们必须都来膜拜我了!”
左寒城云淡风轻的睨向她:“吃饱了就去把自己收拾收拾,稍后会有人来送衣服过来,记得打扮。”
“为什么要打扮?我又不是回去选美的。”安好嘴里含着饺子有些含糊的说。
“我是要带着坚强勇敢的顾安好回去打一场胜仗,而不是拽着一个可怜的灰姑娘回去讨说法,这两者你选哪一个?”
安好顿时翻了个白眼:“废话,当然选第一个。”
说着,她便迅速吃着仍然温热的水饺,将餐盒里的水饺都吃光后,又将杯子里的豆浆喝光,吃的饱饱的便坐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转身开始在房间里有些急冲冲的说:“怎么办,我昨天来的时候身上只有顾天明拿给我的那件不伦不类的衣服,我不仅没准备衣服,我连其他东西也没准备啊。”
左寒城看着她穿着浴袍和拖鞋在沙发后面像个热锅蚂蚁似的模样,抬手抚额,半晌后道:“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别动。”
安好顿时就停了下来,转过眼见左寒城转身进了浴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能的乖乖说了声“哦”便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没想到左寒城竟然将吹风机拿了出来,在她惊讶的看着他时,走过来在她所坐的沙发背后道:“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房间里乱跑,顾安好你的生活作风还真是粗糙到不像个女人。”
安好嘴角一抽:“这就算粗糙了啊?那我告诉你我连香水都没用过,连正经的高跟鞋都没有穿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汉子?”
左寒城没答,只在她眉飞色舞的回头跟他说话时,一手将她的脑袋扶正,吹风机的热风直接吹到了她的头顶,安好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动,任由左寒城亲手帮自己吹头发。
感觉到他修长温柔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因为动作轻柔所以也很舒服,她被左寒城伺候的偷偷咧开嘴笑着,享受着左大boss的高级服务。
头发被吹干后,左寒城瞥了一眼她那嘴都快咧到耳根的表情:“笑什么?”
“没笑什么。”安好连忙敛住表情,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将头靠在他的掌心里笑嘻嘻的说:“总裁大人亲自帮我吹头发,这种高级待遇我都幸福的快要上天了,还不许我偷着乐一乐啊。”
左寒城哼笑,眼里却是几分温润的暖意,手在她头上抚了抚:“是温纳尔这新开的夜总会套房里还没有安装暖气,看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四处乱走,再不吹干很着凉感冒。”
“哎呀哎呀,你爱我,你疼我,就不要解释啦,宠一宠老婆这种事情一点都不丢人,我又不会笑话你~”安好边说边用脸在他手上蹭了蹭,笑弯了眼睛:“左寒城,既然我的生活做风这么粗糙,平时还总是闯祸,整天大祸小祸不断,你干吗还对我这么好?”
左寒城挑了挑眉,仿佛也是第一次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见他竟然真的在思考,安好顿时就不爽了,他竟然还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是惹祸精,所以后悔对我这么好了?”
“娶都娶了,后悔还来得及么?”左寒城的手指在她发间再度穿梭而过:“当初果然是我脑子进了水,平生第一次做这种冲动不计后果的决定,结果给自己招来一个麻烦精。”
安好顿时不高兴的鼓起脸来:“我哪有那么麻烦……”
见左寒城只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自己,不说话,安好忍不住又嘀咕:“其实我这人也有很多优点,你得好好挖掘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我这些表面蒙骗了,我觉得我还是很有潜力从女汉子转变成女神的,关键是你得挖掘啊!你得耐心啊!”
“行了,少扯贫,我莫名奇妙中了你这丫头的毒这种答案可还行?能否满足你的小小虚荣心?”左寒城斥笑,本来温柔的在她发间穿梭的手忽然在她头上毫不温柔的拍下。
“这还差不多!”安好抬起手一边捂着被拍疼了的脑袋一边歪过头:“那你中了我的什么毒?是不是罂粟?”
左寒城瞥她一眼,非常不给面子的吐出一句:“砒霜。”
安好顿时脸黑出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