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扬的手缓缓放下,终究还是舍不得,就这样看着她气到浑身都颤抖的模样,低叹:“安好,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才想起来问一句为什么?”
安好斥笑着看着他:“易泽扬,在你刚才拉住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人?在你刚才想要打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现在才问,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易泽扬肃然道:“我在校门外一直看着你,直到感觉这里情况不对就过来了,可刚过来就看见你用这么残暴的方式打人,安好,你还只是个学生,你这是想吃人命官司么?”
安好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打韩茹的手段有多狠。
如果可以,她早就用比这狠上千百倍的方式去打顾家的人了。
但是打来打去有什么用?何况顾家那一大家子的人都聪明的很,哪次都不会真的把她逼到最后失控的地步。
可韩茹却是又蠢又傻,非要把她顾安好逼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地步。
她是自找的!就算被打死了也活该!
就算吃人命官司又怎么样?
安好冷笑着挥开他的手:“我顾安好就算是坐牢,都跟你易泽扬没有关系!”
易泽扬深深的皱起眉:“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学校的保安已经得知了情况跑向了这个方向。
安好无视周遭的所有人,更也无视易泽扬眼中的痛心,只漠然的转眼看向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韩茹,淡淡的说:“韩茹,算你命大,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安好,你给我闭嘴!”
“你才该闭嘴——”安好猛地转头瞪向试图制止自己的易泽扬,在他惊愕的看着他的刹那,她冷笑:“包括你!你也少在我面前出现!”
……
“顾安好啊顾安好,你让我怎么说你啊?”
校长头疼的看着正站在校长室里的安好:“你为什么非要在明年毕业之前又给我搞出这么多的乱子,你就不能放过我们a高吗?还剩下半年就要高考了,你这半年里让校长我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别整天惹一堆事让我烦心了行不行?”
安好麻木的站在校长室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到现在你也不肯解释为什么要出手打韩茹?”见她那副态度,校长头疼的问。
安好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我如果说是韩茹先打的我,你信吗?”
“你说我会不会信?”校长顿时就冷下了脸:“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撒谎?人家韩茹向来是品德兼优的好学生!成绩好,品德好!平日里没少帮助其他同学!她还经常把自己的零花钱捐给希望工程,这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出手打你?”
“呵呵……”
“顾安好,你连打人这种事情都要推给无辜的人?你脸上有伤吗?除了一点点红之外,哪里还有伤?再看看韩茹,被你打的直接进了医院,你到底是下了多重的手啊!”
“我用的是脚,不是手。”安好瞥了校长一眼,一脸的玩世不恭。
校长无语的看着她:“你!你这孩子……”
“是不是要叫家长?”安好淡淡的说:“现在既然已经闹到这一步了,估计你还是要叫家长,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家长,我就是个野孩子,没有人会管我,你不用指望叫家长了。”
“叫什么家长?这件情要不是易教授帮你平了事儿,你现在已经又进警局了!你以为韩家是好招惹的?韩家和之前的许家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这次算你幸运,事情被易教授撞见了,易家和韩家有不错的交情,这件事情是易教授帮你摆平了,但是学校这边虽然不必给你重罚,可你年纪轻轻就行为这么恶劣,必须给你处分!”
安好垂下眼,她并不希望易泽扬帮她做什么,更不想和易泽扬再有任何关系。
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说不需要的话也太过娇情,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只安静的站在原地。
反正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连当时在场的易泽扬都没有看清楚是韩茹先字字侮辱加上打了她,最后才逼得她还手。
连易泽扬都不相信她,她还能指望谁会相信她?
学年度成绩第一的女神级好学生,和学年度成绩倒数第一的女混混打架,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是顾安好行为恶劣的去打了韩茹。
这就是真理!
这就是顾安好这么多年看惯了的真理!
她哼笑,解释什么呢?没什么好解释的。
见顾安好始终这种态度,校长也看出来现在和她谈话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皱了皱眉:“你先去走廊站着,哪也不去许,站一下午,等我看看最后给你什么处分最合适!”
安好听完,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出去,一声不吭的站在校长室门外的走廊窗前。
见顾安好那样子,校长叹了口气,想了想之后,忽然拿起电话。
幸亏之前左寒城让助理来学校调查顾安好资料和成绩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把左寒城助理的电话记下了。
“喂,你好,莫助理是吗?我是a高的校长,是这样的……顾安好同学这里出了些状况……不知道左总他那边方不方便来一趟……”
“是的,顾安好同学这次出的事情和上一次差不多,虽然事情已经被压下了,但是情况实在是太恶劣,如果不是看在左先生的面子上,这孩子是真的不能留了,可我现在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给她一个处分,还是请左先生来学校一趟吧,不知左先生他有没有时间……”
“好的好的,安好同学还在学校,我没有让她四处乱走,放心吧。好的,我在学校等你们。”
……
昨天周末晚上将韩茹打了,今天易泽扬就将事情压了下去,中午校长就来兴师问罪。
而现在,安好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就这样站了一下午,腿已经麻了,却仍然面无表情,甚至并不对自己的会得到什么样的处分而着急。
随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打都打了,她没理由再去介意最后会不会退学。
正允自考虑着以后的后路,忽然,走廊不远处出现一道熟悉而修长挺拔的身影,使得她脸色大变的转过脸去死死的盯着他看。
妈蛋!左寒城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