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
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身上被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大都是青春少女适合穿的类型,从小洋裙到休闲装……
最后在安好烦躁的快要骂人时,试了最后一件衣裙后终于得以解放,走出了试衣间。
站在试衣间的门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淑女到不再能淑女的装扮,肺都要气炸了!
但一想到坐在外面的左寒城,她忍住想要把那些给她推荐衣服的销售员逐个大骂一遍的冲动,恶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怒火冲天的转身走了出去。
左寒城正坐在外面的休息间,看见从里面的那道门里怒冲冲走出来的顾安好。
安好本来就是巴掌大的白净小脸,除了在酒吧里时才会化妆,其他时候基本都是素面朝天。虽然头发只是秀气的短发,但这会儿柔软的头发都很服贴很柔顺,能看得出来等她的头发再长一些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干净十分符合学生打扮的套装,上身粉色可爱短袖t,下半身长度还未及膝的白色学生裙,脚下是一双白色休闲运动鞋,从上到下没有乱七八糟的妆点和那些大街上淘来的怪异首饰。
一个活脱脱白净清秀更又朝气蓬勃的女孩儿就这样像是被从她自己织就的茧中破茧而出。
只是女孩儿的眉眼间全是愤怒和不甘,看见左寒城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么乖巧打扮的神情,直接大步走到他面前。
“我已经换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
左寒城知道,安好平日里的乖张叛逆,除了在学校反穿着校服和在酒吧里那些怪异的装扮之外,再没有其他正常的形象,明白她是刻意将自己搞的这么不堪入目,这么浪荡这么放纵变成这样一个不良少女。
但她完全被卸下所有的伪装后,眼前的安好仅是换了一身适合她年纪和气质的衣服,便就是一个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女孩儿。
看见她气到双眼发红却是隐忍着只站在他面前悄悄握拳的模样,甚至小丫头的手指已经纂到指节泛白了,始终都在用着很大的力气,这种隐忍使得左寒城眉宇微结,回头拿起沙发背上他的西服外套直接披到了她的背后。
在安好因为这身上突然而至的温暖而愣了一下继而失神的时候,人已经被左寒城带出了门。
现在是十一月,虽然a市地处居中沿海城市,但夜里的温度也真的很低,刚出门安好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左寒城带她上了车,顺便还有几个销售员将刚才她试过的几套衣服都打包好送上车。
车里,男人将温度调暖。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安好表情却还是没有暖过来,一味的赌气直视着前方,发誓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这个男人有牵扯,以后她绝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越想越郁闷,更不愿意再和他独处下去,转身就要下车,却发现早在之前左寒城就已经将车门锁上。
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要上演天使化身禽兽扑倒娇弱如花美少女的戏码?
她脑子里越想越邪恶,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儿似乎是上了贼船,于是连忙翻出手机想要给自己道儿上的小兄弟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救自己。
结果手机刚翻出来就被左寒城直接夺走,扔进了车内的置物箱。
安好的动作僵了僵,抬起眼:“你干什么?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学校!”
“这时间你们学校寝室已经进不去了,你怎么回去?爬楼?跳窗?”
“……”安好眼皮抖了抖,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羞愤感:“你管我怎么回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左寒城像只禽兽,而且绝对是对自己不怀好意。
安好一鼓作气的起身,越过他那一方向伸手要去打开他身边车门上的内控锁
“顾安好,你是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忽然,她因为这勉强探身过去的姿势而无法稳住的身子被他的手掌一把扣住,腰上一紧,陡然整个人直接紧紧的跌靠在他怀里。
男人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瞬间灌溉入鼻间,车中暖暖的空气里,一刹那全是这陌生而独属于他的气息。
安好浑身僵住,在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钻在他怀里时,当即大叫着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他的手明明并不是很用力,却是正好克制住她想要出拳甚至抬腿的所有挣扎的动作。
她一身力气使不出来,被强制的扣在他怀里,气的抬起头,却赫然迎上了向他自己靠近的俊颜。
在她瞠大了双眼瞪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的刹那,下巴被他另一只手挑起,被迫贴近他,然后,她便在大脑宕机的刹那看见他的唇与自己的唇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左寒城!”发现他不只是在逗弄自己,安好当即大叫:“我警告你!你特么……唔……”
柔软而温热的唇吮上了她的唇瓣,将她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堵了回去。
思维即时停顿,她睁大眼,对上一双如深潭一样仿佛瞬间就能将她笼罩进去的黑眸。
心脏骤然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剧烈跳动的声音。
在她完全傻住的刹那,左寒城放开她,却看见怀中的小女人满面通红到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当即不可思议的眯起眼。
手指在她下颚摩挲而过,轻捏她柔滑俏白的下巴:“做出这么一副初吻被夺了似的表情干什么?你有这么贞烈?上一次在酒吧里像个妖精一样缠在我身上的女人难道不是你?”
可她这表情真实的仿佛真的没有和其他男人乱来过,左寒城眼神逐渐有些微妙。
直到安好回过神,忽然抬起手捂上嘴,一脸悲愤的瞪大了眼,放下手就大骂:“左寒城!你个禽兽!”
她再次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明明她学了五年的跆拳道,可一身的力气竟然就这么被他若有若无的扣在怀里完全使不出来,恨的她牙痒的想要直接咬死他。
就在她好不容易再次抽出手正要朝他脸上煽下去的刹那,手腕瞬时被他制住。
“需要我用更直接的方式来提醒你自己的身份?”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幽黑的瞳仁里尽是她张牙舞爪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