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燃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师父这人,可从来不轻易赞许别人的。”
“击杀了一位战神级人物?”
“还能空击一拳,引发一场雪崩,将敌人的尸体埋葬?”
“师父你确定,你看到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赵家废物?”
魏河嫣下了天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宁颜,你来一下。”
宁颜,魏河嫣的助理,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魏河嫣刚一坐下,宁颜就到了。
“魏总,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查一下,最近赵家有什么情况。”
“是……那个被一群身份神秘的人灭门的赵家?”
“嗯。”
“魏总……”
“别吞吞吐吐的。”
“好的,就是赵家仅剩下一个人,今天回来了,并且……”
“并且什么?”
“您看看这个吧。”
宁颜用魏河嫣的笔记本电脑,登陆武管协区域网,调出一段监控录像,再将电脑屏幕冲向魏河嫣。
录像内容,正是赵燃大闹独孤、海两家订婚宴的情形。
魏河嫣看了老半天,久久没有发出一声。
等好容易开口了,却是“卧槽、好牛逼!”
……
时间退回到十几天前……
万里昆岭、天柱峰下。
赵燃收起刚刚缴获的军侯令,回望积雪皑皑的天柱峰,接着回首向天柱峰顶,虚打了一拳。
砰。
爆鸣声炸起,一团拳头形状的空间扭曲,如流星一般飞向峰顶。
轰隆隆……
整个山体像是筛糠一样颤抖。
继而,猛烈的雪崩爆发。
瞬间将邵凡羽尸身封在雪层之下。
赵燃已经高高跃起,就像是苍鹰一样,向山谷之外掠去,眨眼间只剩下一个黑点儿。
赵燃前脚刚走,一道浅色的身影,一个瞬移出现在赵燃刚才所在位置上。
即使从山顶滚落下来的积雪,转眼间汇成一片汪洋。
此人总能够以足尖轻触雪块,让自己立足在积雪表面。
因为他身穿白衫,几乎和积雪融为一体。
而齐胸长的雪白胡须,夹杂着少量黑色,如流苏一样随风舞动,格外显眼。
一只修长的手,优雅地伸向被赵燃丢在风中的书信。
尽管书信在狂风的席卷之下,即将消失在茫茫飞雪之中。
然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书信,径直飞到白衫、长须人的手中。
“隐圣、名讳青萍老人前辈亲启……”
“小子不才,姓赵名泰,家住寿耘州翠韦郡镇水市……”
“老夫好久不问世事,难得还被人记起,不过年纪大了,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姓赵的小辈……”
“犬子不成器?啧,一拳震死一个战神级的人物,临走还释放狂暴的拳意,打塌了半个天柱峰,害得我失去一处清修之所,就这,还不成器?”
“不过,这个小孩子的确难得,既然这样,也算我们之间有缘,反正我早就有收一个男徒的想法,可恨那十个丫头,总是拦着不让,这回,我要让你们好好瞧瞧,他有没有这个资格当你们的师,。”
立在雪上的白衣人,一边读着信,同时自言自语,寿眉、长须乱舞的脸上,竟然绽开一团童真一般的笑容。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
悠长的哨音,竟然盖过雪崩的轰响声。
唳——
一头巨雕自云层中俯冲而下,翼展长达五米!
坚如精钢的双翼边缘,泛起金光。
在白得刺目的积雪上,投射出一个迅速放大的阴影。
“金翅雕儿,你要有师弟了。”
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唳——”
巨雕似乎听懂老者的话,做出回应。
“我写封信,劳烦你给你十个师妹送去,告诉她们这个徒弟我收定了!”
……
赵燃随孙敬义的安排,酒足饭饱后下榻饭店,翌日。
当一线阳光,从窗帘缝隙插入,打在赵燃的脸上时,随着被浪起伏,修长的四肢,从被里伸出,做了几个舒展动作。
“好舒坦啊!”
赵燃被困在时间无限重置的怪圈里,真是太久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再睡上一次松软舒适的大床了。
而且他的身体原主,在生前也一头扎进昆岭山脉,辗转几个月,吃尽了苦头。
要知道,绵延万里的昆岭山脉,号称世界第三极,生命禁区啊。
可一想到前身的家,不明不白地没了,他期待的没羞没臊地败家躺平的愿望也落空了,忍不住爆出口。
“我艹……”
赵燃刚起来,就有人来送早餐。
早餐已毕,孙敬义来了,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赵燃。
“侄子,你爸爸老是恨铁不成钢,如果他能看到你的变化这么大,他该有多高兴啊。”
赵燃由衷佩服这个人的演技,昨天一起喝酒时,滴水不漏。
当然了,收获也不是没有。
“所以,您知道什么?”
“对不起,叔对你们家发生的事,知道的也不多,过会儿我带你回你们家,给你看几样东西,也许对你有一些帮助吧。”
“那就麻烦您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叔给你带几件新衣服,换上看看合身不。”
一个小时以后,赵燃在孙敬义的陪伴下,回到赵家的大院门前。
整个宅子,由三层独栋别墅和一个占地不到两亩庭院构成。
在独栋别墅两侧,是做车库的耳房。
“武管协那边我已经协调过了,封条可以去掉,我们进去看看。”
孙敬义亲手揭去封条,为赵燃打开院门。
看着整体灰白色的三层小楼,还有院落中的花坛、凉亭、鱼池等,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赵燃心里多少有点儿小激动。
“孙叔叔,我父母和家人都不在了,这里的一切,就是我的了,对吧?”
孙敬义一愣,显然没料到赵燃这样说,他吭哧了半天方才说道:
“孩子,这处房产其实已经过户给我了,我只是念及旧情,才一直没搬进来。”
“嗯?”
赵燃回头,看得孙敬义浑身不自在。
“孙敬义,从昨天开始你一直在演戏,拿走了军侯令,查到了什么吗?”
赵燃的话仿佛一根针,扎在孙敬义身上,令他不由得全身一激灵。
“你……你知道了?”
“我猜的,不过说实话,到底查到了什么,这军侯令的正主是谁?”
“赵燃,你真不该回来,赵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你的宿命就是和赵家一样,永远消失!”
随着孙敬义翻脸,敞开的院门咣当一声关死。
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至少有数百人,仿佛一下子冒出来似的,将赵燃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