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如果没有拉蒙那些不要命的手下在,我早就把他干掉了!那用像现在这么麻烦,还得借用你们的力量。”
就马克思的问题抱怨了一句,德维塞再次蹲下身来。不是她不想多『射』几箭无声箭,实在是她『射』不出来啊!
虽然无声箭没有削弱后遗症,但是短时间内只能『射』出一箭。
一旦强行『射』出第二箭,那么就要承受降低一半力量的削弱惩罚。
这对于接下来还要继续战斗的德维塞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现在的话,其实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等待拉蒙做出决定后,再跟着他的选择随机应变。
虽然,这一箭是给拉蒙暴『露』了自己等人的所在,可这样一来,也让他处在投鼠忌器的困『惑』当中。
既想加快‘货物’的装卸,又怕赶到一半被人突然袭击。
若是选择派一部分人手去探查敌人的藏身处,又容易被人逐个击破,可谓是相当的纠结。
而且对于刚才那一箭,拉蒙可不陌生。
作为已经交战过十数次的对手,德维塞那恐怖的箭术,是拉蒙怎么都无法忘记的!
因此,这直接便阻断了拉蒙分散手下戒备的选择。毕竟他只是个统帅型神赋者,如果没有人帮他顶住攻击,被一箭撂倒的话,那么一切就全部都完了。
“哼!”
冷哼了一声,拉蒙的神『色』不禁越发凝重起来。在众多属下的重重包围中,他紧紧盯着那片飞出箭矢的货物堆放处,立即制止住了正准备开始登船的奴隶队伍……
“他们好像已经停下来了。”
看到奴隶队伍行动的停止,马克思当先出声提了一句。随后只听德维塞自信满满地说道:“哼!停下来就对了,拉蒙这个老狐狸才不会在此时选择冒险。一旦开始‘装货’,那么他就被彻底暴『露』出来了。老狐狸可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提醒他?等他送人送到一半的时候,直接进行攻击不是更好吗?”
马克思对此感到颇为疑『惑』,但德维塞看上去却依旧很镇定……
“废话!我的人还在那支队伍里面呢!”
又一次被提到这个事情,自知理亏的马克思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看德维塞那有些异样的表情,这貌似并不是她唯一的理由。
制止住了奴隶队伍的行动,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尽管如此已经降低了被袭击的危险『性』,但是拉蒙显然无法这么一直等待下去。
犹豫再三后,拉蒙似乎终于下好了决定。只见他中断了‘装货’工作,就那么躲在奴隶队伍里,开始缓慢地向提哈的方向退了回去。
而面对这样一个阵势,德维塞亦是有了难以下手的感觉。
“嚯!这家伙到底是老狐狸还是老乌龟啊?竟然这么谨慎!嘿,看现在这样子,想要解决他怕是已经没戏了吧?”
听到马克思那带有嘲讽意味的话语,德维塞不由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紧紧盯着人群之中的拉蒙。
至于马克思,他又不是那种专职卖队友的家伙,只是单纯想逗逗德维塞这个冷傲的女人罢了。
这时见德维塞不说话,马克思倒是给她出起了法子……
“这样吧,要不我们往奴隶队伍中先放上几箭,就算受制于拉蒙的那些手下,一旦被攻击,怕死的家伙们肯定会立刻开始暴动。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白白死掉不是?”
“不行!”
想都没想,德维塞当即便大喝了一声,否决了马克思的提议。反正这时已经完全曝『露』了,她也用不着收声。
可对德维塞如此激烈的反应,马克思却是不禁有些发懵,愣了一会儿再次说道:“喂!我说你这女人…你该不会还在担心你的那些手下吧?”
“数百人的队伍里面,你的手下运气得是多么差,才会被流矢『射』中啊!”
“不过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家伙,这也是为了胜利而牺牲,死得其所啦!”
“若是真被拉蒙当奴隶卖了,往后的生活或许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呢!”
马克思劝说了半天,德维塞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冷淡表情,看得马克思也是不觉火大。
可正待马克思继续开口的时候,德维塞却猛然转过身来,直勾勾瞪着他的双眼,神『色』狠戾地说道:“够了!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雅米拉和巴尔亦是站到了马克思身后,与德维塞的手下们径自分隔了开。
而马克思这时仿佛发现了德维塞神『色』中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尽管被人训斥心存火气,但他还是暂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应该…是把主要目标都放在那些‘货物’身上了吧?”
“哼哼…真是一个天真的女人!”
说着,马克思好似完全对德维塞脸上那凶厉的表情视若无睹,竟然还靠近她的身侧轻嗅了两下,随即『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呵呵呵,看来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啊!”
“你根本没打算从拉蒙手上夺来贩卖奴隶的商路!你是要彻底断绝这条商路!”
“刚才来的那么晚,你应该就是去准备那些用来烧掉几艘货船的东西去了吧?”
“不过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一来,事后诺德贵族肯定会迁怒到你身上的。就算你可以谎称是意外,他们也不会轻易饶过你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面对着马克思,德维塞神情渐渐又恢复了那一成不变的沉静。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她开口说道:“你不懂的,那种被人当货物一样贩卖的感受…你不懂……”
看着德维塞再次将目光转到奴隶队伍中,马克思竟是意外地发现,她的『性』格并不完全像马克思猜想的那样。
至少,现在这种悲天悯[min]人的心态,马克思就从来没想象过,它会出现在德维塞的身上。
照马克思所知的,德维塞的人生经历来看,她应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才对!
可是……
既然德维塞不忍心,那么这个决定,也就只能由马克思来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