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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字真言消除炎魔魔性,再由六十四乾坤阵封印其躯体。若是一切顺利,一场劫难将就此消除。可偏偏就在这时,通天剑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冰雀不明所以,暗自焦急道:“以他催发‘咪’的劲道,理应不是内力不济。现在停手,到底为了什么?”任她如何猜想,也想不明白。
而作为当事之人,肖逸则额头冒汗,显出无奈之色。他停顿了片刻,但见“吽”的前半部分已有消散迹象,再不能拖延,只好把牙一咬,真气暗运,又继续写下去。
这一次,肖逸写的极慢,一式挥完,“吽”字又多出一笔来,犹自亮了三分。他暗自松了口气,又继续挥舞仙剑,书将下去。
此时,冰雀已看得明白,心中却更加不解,讶然道:“他竟能忘记了如何施咒。”忘记功法,可谓滑天下之大稽,任谁也无法置信。然而,肖逸竟当真想不起下一剑该如何走势。他竭力思索,但是脑海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印象。
施咒并非写字那么简单,有一定的心法和套路。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一旦出错,便前功尽弃。
肖逸凭着自身感悟,小心翼翼地又挥出一剑。“吽”印再添一笔,光芒依旧。至此,“吽”印只差最后一笔。
连书两笔不错,肖逸已额头汗滴,耗尽了心力。这时,对他来说。纯阳真气的灼烧冲撞之痛,根本比不上心力之损耗。他微微休息了片刻,终于挥出了最后一剑。
剑尖上金光闪动,飞落在金字上。最后一笔缓缓划出,“吽”印即将成形。
冰雀暗自松了口气,但觉心力交瘁。比之与炎魔激战还要累。正要闭目养神,就在此时,“吽”字猛地一亮,轰然玉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谁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肖逸身体一怔,喷出一口鲜血。推衍最后的功法,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血。他怔了片刻,忽见炎魔动了一下,有苏醒迹象。当即把心一横,剑舞长空,又重新施展咒印。
金光闪烁,瞬息之间,“吽”字又完成了十之**。在最后一笔时,他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一剑划了出去。
冰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吽”印闪了几闪。又自碎裂消散。她轻轻叹了一声,体内诸般痛处涌来。几欲昏厥过去。与此同时,肖逸连吐了三口鲜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骇人,身形摇晃。已不能保持凌空站立。
炎魔突然双目一瞪,恢复了些许火热,抬手便是一拳打来。这一拳,与先前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劲风刚到。肖逸已抵挡不住,从高空坠下。
冰雀欲飞身去接,但是双翼刚动,就觉妖力紊乱,五体皆痛,竟是飞不起来,不由得大急。
眼看就要落入岩浆之中,肖逸怒吼一声,凝起一丝真气,奋力向冰雀飞来
冰雀登时大喜,但见突石狭小,羽翼张开,已容不下肖逸,连忙默运心神,化作人形。即便这微乎其微的消耗,也令她气血翻腾,险些昏厥。
肖逸收势不住,登时冲着冰雀撞了过去。一时间,两个落难之人,滚作一团,半天爬不起来。
肖逸感受到对方躯体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正好中和了体内的灼热之感,大感快意,便自醒了三分,歉然道:“对不住。”这一声“对不住”,既是对封印炎魔失败而抱憾,也是为冲撞了对方而道歉。
冰雀扭过头来,正要说话,忽然脸上一红,竟自低下了头。但见她长睫低垂,俏面含羞,几缕碎发贴在脸上,更添了万众风情。纵使此等险境之下,肖逸也不由得心中一荡,心道:“这冰主端得好看的紧。”但觉真气稍复,忙向旁挪开一尺,勉强坐起。
冰雀缓了一缓,欲挣扎爬起,却是力不从心,动弹不得。她连发大战,过度损耗真元,伤势极为沉重。肖逸道:“你莫乱动,一切有我就是。”
“一切有我”,冰雀暗自念了一遍,虽知二人生之无望,但此时听来,亦感到无比温馨。她猛然一惊,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偷眼来看肖逸,却见他正襟危坐,五心向天,已闭目打起坐来。她暗自苦笑,不禁摇了摇头。
这时,只听炎魔一声怒哼,隐有痛苦之意,双臂乱舞,正与佛家降魔咒印竭力抗衡。
佛家秘法,重在控心。六字真言烙在炎魔之心上,非蛮力所能破解。炎魔之心刚成形不久,要冲破咒印之力,非一时半会儿所能办到。只是在其引动下,遍地岩浆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咕嘟嘟冒着气泡,逐步升高,渐渐爬上突石,向二人逼近。
冰雀暗自运神,只觉元丹精核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妖力。最为难耐的是,体内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火属灵气,无法御控,损害极大。她试图平复伤势,但是心境烦扰,竟然静不下心来。连试了两次,总是不得其法,只得放弃,不停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突觉阵阵灵气向此聚来,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阵狂风。肖逸处中风眼处,犹如橐龠一般,汲取着风中的阴属灵气。
冰雀感受到肖逸吸收灵气的速度,不禁愕然道:“此子好生奇特,我修炼万年,吸纳灵气也就这般速度而已。”只觉得眼前男子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摸不透。
约莫一刻钟后,狂风稍减,肖逸脸色也渐渐平和下来。岩浆已经逼到了冰雀的放脚处,她眉头一皱,往肖逸身边靠了一靠。即使这轻微的动作,也让她面红耳赤,内心极跳。
这时,一条火红色的皮带突然从岩浆中****而出,朝着冰雀后背射来。
冰雀重伤之下,又心不在焉,待皮带进入身体一尺之内时,才蓦然惊觉,已然躲避不及。便在此刻,一只大手伸出,正好抓住皮带头部。心法默运,那皮带上的滚滚灵气便向手上传来。
但闻岩浆之中惊叫一声,皮带哧溜一下,又缩回了岩浆之中。
肖逸抬手看了下被烫伤的掌心,“咦”了一声,道:“好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