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晨一愣,神色焦急起来,“怎么了?你不是想起来了吗?”
“我没想起来,什么都没想起来。”她道。
陆晨闻言皱眉,似想到什么,“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
她一切都知道了。
陆绵绵的神色落在血晨眼中一切明了。
他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陆绵绵,“无碍,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从哪儿知道,但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包容我!”
什么……鬼?!
被夺了空间属性,一家人被害,这也会包容吗?
虽然她这一辈子这种事没有亲身经历,已然感受不到那种嗜骨的痛苦,但正常人也不会轻易去原谅。
她只道,“你认错人了,我不会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女人,以后也不可能是!”
血晨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我知道我做的事令人发指,但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处在尔虞我诈的处境中自然手段要残忍,别人凶残我更凶残,否则又如何存活下去?而且更加恶毒的事你也不是没见我做过,你曾说不介意我的为人与手段,即便是沾染了无数鲜血你也不介意,而且你全家一脉我也是为你而杀!”
什么鬼话?
他也知道他做事令人发指吗?
还有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也不需要去明白。
她理也不理面前的血晨,目光笔直掠过他看向正与妖兽搏斗的川云间。
此刻川云间显然心力不济,周身冰霜的力量越来越薄弱,一股股血丝如针般刺进他的身体。
那微抿的薄唇更加苍白起来,陆绵绵心里一惊,却是直接绕过血晨冲了过去,炙热的火团喷出,将血丝融化。
血晨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从愕然到不可置信,最后竟有些扭曲的狰狞起来。
他缓缓侧头看向正抵御着血丝的陆绵绵,以及受她帮助的川云间。
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人说过只爱他一人,不论他杀过多少人,不论他做过什么阴损的事情,即便是这女人在死的那一刻也说过不会怪他!
然而,此刻她竟然当着他的面救别的男人!
他的眼眸中压抑着狂风暴雨,甚至难以控制的癫狂。
“果然……”
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含着压抑的威压,就是妖兽也骇然的静止了。
那些喷射的血丝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去。
正因为如此也给了陆绵绵喘息的机会。
只见血晨阴恻刺骨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果然是喜欢上他了……”
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看着陆绵绵靠近川云间,瞧着是为了修行,然而一些举止上他不是没发现别的。
他有意阻碍,却没能阻止事情发展,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对川云间出手。
川云间闭着眼,闻言那长长的翦羽微动,似被微风撩动,泛着几丝心悸。
但他跟前的陆绵绵全身心都在血丝上,自然是没有听清的。
只冲着血晨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傅,就尽早收手!”
妖兽因着血晨的情绪也低落着,呜呜咽咽,脚下焦虑的踢踢踏踏,将血水溅的洞壁上到处都是。
可就在陆绵绵的话音一落,妖兽突然嘶叫起来,那叫声令人感觉到愤怒与莫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