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长意回来,屋里媒婆已经上门了。
见到她,媒婆笑得一脸褶子。
“呀!这不是我给说的大丫吗?变化真大啊!漂亮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媒婆姓吴,大家都叫她吴媒婆,顾家上门提亲就是她给说的媒。
说句不好听的,林长意不怎么待见她。
在明知道顾大郎存了死意的情况下,她还上门提亲,不是明摆着欺负原主无父无母好欺负吗?
若不是她穿越过来,原主克亲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儿啊!你回来了?累不累?这是给小莲提亲的吴媒婆,傅家那边请来的。”
说这话,李巧秀有点臊的慌,脸红得能滴血。
她家小莲都是和离的,居然还要再嫁。
“吴婶子好!”
林长意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既礼貌又不失太过亲近。
害原主自缢的媒人,让她心里有点膈应。
就算原主不死她穿不过来,她也讨厌那些为了那点谢媒礼,坑害女子的人。
女子嫁人犹如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一生幸福,嫁得不好如身处无间地狱。
“好!好!看我做的媒多好,不仅二郎醒了,新房子也盖起来了。”
“顾家嫂子,你家是娶了个福星啊!”
“是啊!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多亏了我儿。”
听着吴媒婆夸奖林长意的话,李巧秀的笑容挂在脸上,比院子里盛开的花还好看。
“能有这样的好日子,也是我这个媒人做的好。这不,我又来给家里报喜了,看傅家给的聘礼多丰厚,彩礼钱就给了一百两银子呢!”
“顾家嫂子,那可是足足的一百两,放在方圆十里谁家娶媳妇给这么多银子的?最多的也不过五十两,还在第二天就给婆家要回去了。”
吴媒婆说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巧秀没搭话,陪着笑脸。
村长的媳妇王氏跟着来的。
听到吴媒婆说这个话就烦,“行了!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傅家的彩礼银子怎么来的大家都知道,婚事也是他们自己说话的,只是让你走个过场。”
王氏一样不待见吴媒婆,嘴巴就没个把门的,黑得能让她说成白的,死得都能给她说活的。
要不是长意机灵,真就嫁给顾大郎了。
“保个媒都能传错话,差点害得长意和二郎就这么错过了。”
“呵呵!我这不是那天多喝了两杯,给听错了嘛!”
吴媒婆讪讪的笑着。
“你一句听错了,就完了?今日这谢媒礼,你的少拿点,得弥补你的过错。”
“好!都听嫂子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传错话呢!
吴媒婆只能牙齿落了往肚子里咽。
心里道:“顾家都这么有钱呐,还在乎这一两半两的?”
话是这么说,谢媒礼林长意还是一点没少的给了。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
媒婆走街串巷做媒,接触的人多,真少了她银子,回头传出来一些不好的话,不好听!
“好!顾家嫂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开始走流程,择个日子成亲。”
拿着沉甸甸的五两银子,吴媒婆笑着离开。
王氏在她走后,往地上啐了一口。
“见钱眼开的东西,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李巧秀笑道:“嫂子和她置什么气?她不糊涂,我哪里能得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王氏气鼓鼓道:“我才懒得和她置气,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张见钱眼开的嘴脸。”
“长意你也是的,干什么给她那么多银子?人傅家才给了她半两银子的跑腿费,你一出手就是五两。”
“感情五两银子不是银子?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她。”
想起那天她就恼火。
为了顾二郎,长意她容易吗她?独自带大孩子,最后还让她给传错话。
“好啦婶子!不就五两银子的事吗?总不能让外人说我们不重视小莲?和小莲的幸福想比,五两银子真的不算什么。”
林长意安抚着王氏,给她分析她这样做的理由。
听她说完,王氏才拐过来想通。
夸赞道:“还是你心思通透。小莲有你这样的嫂子,是她的福气。”
“确实是小莲的福气。”李巧秀附和。
又说了几句话,王氏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长意啊!婶子听说你酒坊要招人,婶子的娘家那边有人想来上工,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氏的胞弟在帮着干活,酒坊招人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子。
一大早就有娘家那边的人求到她这来了。
男人不好说什么,她只能来顾家问问。
“可以啊!只要婶子能保证他们的人品,不止酒坊招人,靠近后山那块地也是要围起来。我这边需要大量的招人。”
“这感情好!长意啊!婶子这就给你叔说去哈。”
说完王氏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李春寿黑着脸坐在桌子前,看着那些不要脸的又来,气的胡子都歪了。
“老子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让你们之前走的?一个个的贪生怕死,这会池塘挖完了,你们又想来干活了?门都没有。”
“村长,话不能这样说,谁不是家里的重劳力,万一真出了事,你说怎么办?”
“就是啊村长,眼看着麦子就要收完了,村长你不能通融通融?”
“不能!赶紧滚。”
还想让他通融,想什么好事呢?
池塘不见帮着挖,分鱼的时候,就数这些人最积极。
“村长,他们不行,您看看我们行不行?”
他们是之前没有上过工的人。
李春寿点点头:“可以。”
他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个回家的,懊悔死了。
再说到林长意这边。
吃过午饭,她正要去作坊制作玻璃,顾二郎叫住她。
“林长意,我们聊聊吧!”
“……”
“那就聊聊吧!”
她也有些话想和他说。
扶着顾二郎进了屋子,林长意坐在凳子上等着他开口。
和离这种事,他说总比她说好,毕竟是她要留在顾家的。
顾二郎靠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脸是好看的,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好看。眉似远山如黛,肤如凝脂,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扎在脑后,一双眸子深谷悠悠,静若寒潭。
哪怕她静静的坐在这里,总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你要不说,我干活去了。”
机会给过他,他不珍惜,真让自己说和离,他能不能受不住。
和离了,他会担着所有人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