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抓得这是什么啊?看着怪渗人的。”
李三婶子一家还没走,看到蠕动的蚕宝宝,吓得没差点打破碗。
“它叫蚕,看着渗人,其实它全身都是宝,蚕便便能入药,具有活血定痛,祛风化湿,调节血糖,改善贫血,抗氧化,抑制肿瘤滋生等奇效。吐得丝能做衣服,被子,蚕蛹更是富有高蛋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别的李三婶子没听懂,后面宝贝两个字她听懂了。
长意说是宝贝,肯定是宝贝。
“这么好的东西,可得精贵些养着。”
“也没多精贵,家里的孩子们就能帮着养,今年试试,等明年带着全村一起养。”
她要弄作坊的,需求量大,靠自己养殖不如带着全村一起。
“就你善良,有好事总想着村里人。”李三婶子笑着打趣。
“只是初步的计划,还请婶子不要声张。”
“这个婶子知道,定给你捂得严严实实的。”
蚕多了,家里没位置养,林长意找到喝玉言。
“玉言,林姨和你商量个事,你家不是空着吗?林姨想把蚕放在那养。”
“好!”
贺玉言道:“就是家有点破,我明天下学回来收拾一下。”
林长意摆手:“不用!你安心读书,房子我去打扫。”
“嗯!”
贺玉言点头,随即说出另外一件事:“林姨,夫子打算让我下场考童生,时间定在六月中旬。”
“可以啊!你学问好,夫子让你去考,你就去试试,林姨相信你。”
“只是……”
贺玉言低着头,其实他心里也很乱。
他渴望站在高处,但又不想给林姨增添麻烦。
身负着血海深仇,他的人生注定是要经过狂风暴雨洗礼的。
灭门之仇,父母之冤,不站在高处,他没法与那人抗衡。
“……”林长意。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跟林姨说?”
她也知道贺玉言的难处,也知道他日后所谋之事必定前途凶险。
欲速不达,她等着他开口。
“想必林姨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外祖父是定北大将军,这次舅舅回去是处理外祖父的身后事,也是接替外祖父的位置。”
“两年前因打了败仗入狱的定北大将军是你外祖父?”
这么大的事,原主记忆里是有的,只是被她疏忽了。
难怪她觉得贺姓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回到京城?还是留在这里?”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她是不可能护送贺玉言去京城的,她脱不开身。
“京城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
贺玉言犹豫着要不开口,思索片刻突然跪在地上。
林长意吓了一跳!
连忙扶他起来。
“……”
“林姨,我不想这样回到京城,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廷上,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揭露那个人的罪行。”
“只是我的身份,可能需要变一下,林姨你可以帮我吗?”
变身份?
“你要怎么变?”
“我想跟林姨姓,身份林姨随便给。”
“……”林长意。
跟她姓?
弟弟?儿子?
姓可以改,只是他的身份不好变通,毕竟到时候一查就知道了。
“你容我想想。”
贺玉言表示不着急,他可以等。
躺在床上的林长意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她身边的顾二郎似乎有所感应,手指动了动。
“你说一个人的身份要怎么抹去?总不能让全村的人跟着一块失忆吧?还有学院的学生夫子……”
等等!
不能让他们失忆,可以用药物改变他们的记忆。
想到着,林长意翻身爬了起来。
“玉言,你在吗?”
贺玉言披着衣服打开房门,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没有睡着。
“林姨!”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不过可能要委屈你,跟我姓应该是不行的,都知道我的底细,顾二郎离家多年,可以姓顾,对外称你是顾二郎的养子,我这边可以调配一些药物,改变大家的记忆。”
“或者你另外想一个姓,只要不姓贺,朝廷那边应该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不用!就姓顾,我愿意当林姨的儿子。”
不就是多个便宜爹吗?
他能接受。
“行!你先去睡觉,接下来的事我来搞定。”
就这么一小会,顾二郎平白多出了个儿子。
回到房间,林长意立马进入空间开始调配,之前她有研究过这种药物,也幸亏她喜欢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然还得花一些时间。
早上起来,林长意递给贺玉言一个药瓶,嘱咐他下到食堂的饭菜里,只要吃了饭菜的,记忆就会被篡改。
至于药效有多久,她也不能保证。
“这样就够了,只要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站在那个位置上。”
贺玉言黑如璀璨的眸子,野心与火焰正在冉冉升起。
“玉言哥,快上车,一会上学要迟到了。”
顾云柠趴在马车的窗户上喊道。
林长意笑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就你心急,还不让婶娘和你玉言哥说几句话呐?”
“才没有!婶娘不知道,夫子管玉言哥可严格了,说是要让他下场考童生,功课一点不许他落下,还嘱咐他要早点到。”
“这样啊!那你们快去吧!累了记得和夫子说,学业重要身体更重要。”
“好的婶娘!我们先去学院了。”
挥手目送宋迟驾着马车离开,林长意转头出了村子。
认识贺玉言的人不多,知道顾家事的村子不少。
一一在他们饮用的水里下了药,最后来到原主之前的村子。
“林海峰这日子没法过了,今天必须和离,谁家嫁出去的小姑子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来偷钱?”
“也就你们惯着她,我可告诉你,今天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下完药准备回去,就听见林婉婉嫂子大嗓门的要和她哥和离。
听话里的意思,林婉婉又回家作妖了。
林婉婉是她爹娘的老来女,前头生了她哥,快二十年才又生了这么一个,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哎哟!不活了!我们林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容不得人的儿媳妇?家门不幸啊!”
林婉婉的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
“嫁到你们家才是我的不幸,你们就说林婉婉她几次回来偷钱了?平时你们背着给她的银子还少吗?我绣帕子的钱她都要偷,那是我给柱子存着上学的银子,你们作为柱子的亲奶奶和亲爹,不帮忙就算了,还不让我拿回我的血汗钱,有你们这样的吗?”
林婉婉的嫂子姓罗,叫罗秀娟,性子是个老实本分的。
不是给逼急了,她万万不会说出顶撞婆母的话。
罗秀娟嫁到林家孩子生得晚,她口里的柱子今年九岁。
“拿你点银子怎么啦?你的银子还不是我娘的银子,我拿我娘的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没见过你这样不孝的儿媳妇,居然敢背着婆婆存私房钱。”
见过不要脸,像林婉婉这样恬不知耻的人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