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宴默默的打量着林长意,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看向墨七的眼神,杀意闪现。
试探过他的身手,不是羽林卫,难道是请来的杀手?
也不像!
贺玉言手在桌子下扯了扯贺锦宴的袖子。
这才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看。
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笑着。
“大家别都看着我,吃饭了。”
贺锦宴脸上一秒恢复憨厚的表情,快得以为上一秒杀气腾腾的他,是人们的错觉。
李春寿打圆场:“对!吃饭了。”
说着抱起酒坛,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
“来,我们喝酒!”
“叔,我敬你。”
贺锦宴端起酒碗和李春寿推杯换盏。
墨七低着头吃饭,看不出情绪。
王氏夹起粉蒸肉,吃一口止不住称赞道:“太好吃了,大丫你是咋做的?婶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粉蒸肉,太香了。”
她在家偶尔也会做,同样的食材在大丫手里咋做得这么好吃呢?
吃过大丫做的,再也不想吃自己做的。
“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婶子爱吃多吃点。”
听着别人夸奖她做得饭菜好吃,耳朵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前世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费心做一桌子的饭菜,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丧尸皇死了没有?
莫名的有些怀念起投喂他的日子。
“婶子不会给你客气的。”
王氏筷子没停过,“你瞎琢磨的都这么好吃,认真起来可不得了。”
有王氏的打趣,饭桌上笑语晏晏,温馨的画面比初春的暖阳还要耀眼夺目。
“巧秀妹子你好福气,得了大丫这么好个儿媳妇。会治病,会做饭,是个心思通透的,既勤快又是个踏实过日子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两样占全的王氏,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夸得林长意天上有,地下无的。
夸得林长意都怀疑她说的是不是自己。
“说句老不怕老姐儿笑的话,能娶上大丫这么好的媳妇,是顾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会让我去死都愿意了。”
王氏板起脸:“说什么死不死的。妹子的福气在后头。”
“嗯!我不说。”
“大家吃菜,都尝尝我儿的手艺。”
李巧秀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招呼大家吃菜。
“儿啊!你也吃。”
李巧秀眸光慈祥,脸上流转着春风和煦的笑容。
“嗯!娘也吃。”
林长意学着李巧秀给她夹菜。
泪珠颗颗落在碗里,合着儿媳妇夹过来的菜,嘴里,心里全是幸福的味道。
“阿奶不公平,重女轻男。”
顾云柠发出抗议,眼底不见妒色,黑亮的眸子似承载着万千宠爱,心甘情愿的接受阿奶的区别对待。
李巧秀呵呵的笑着,“不公平就不公平。谁叫阿奶重女轻男呢!”
“哼!”
“哼!”
怀里的奶娃娃跟着顾云柠学,噘着嘴,做出小表情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哼!”
顾云柠哼过去,奶娃娃哼过来。
午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李春寿喝得有点多,站都站不稳,嘴里还不停的说:“我没醉,我还能喝。”
“贺小子,你来了村子好几年,还是头一次和你喝酒,下次咱们再接着喝。”
“喝什么喝?”
“走!回家。”
这糟老头子,喝酒起来没完没了,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王氏拧着李春寿的耳朵,骂骂咧咧的拖着他回家。
不忘给林长意她们打招呼,“大丫,巧秀妹子,我先扶老头子回去了。”
“婶子慢走!”
送走村长和王氏,林长意收拾碗筷。
贺锦晏也喝酒了,步步跟在林长意身后,寸步不离。
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四溢,林长意忍无可忍的转过身。
贺锦晏不防林长意会转身,林长意也没料到贺锦晏会反应迟钝。
冷不防的林长意撞在贺锦晏的怀里,两人同时愣了两秒。
林长意反应迅速的后退一步,冷着脸:“有话直说。”
来不及感受怀里的软糯,贺锦晏突然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不说就算了。”
她还忙着呢!
没空和他耗着。
话落,林长意错开贺锦晏往厨房外走。
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林长意眸光渐冷,锋利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
感觉到林长意身上的杀意,贺锦晏忙放开手。
道歉:“对不起!多有冒犯。”
“贺某有件事想拜托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
林长意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们又不熟。
如果因为一顿饭让他觉得她会答应他什么。
那她昨晚宁愿没有救他。
“林姑娘……”
“喊错了,我已经嫁人,夫家姓顾。”
闻言,贺锦晏眸色暗了暗,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心情烦躁。
纵使她拒绝了,他也还是要开口,“我知道你很聪明,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能来麻烦你。我要走了,家里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玉言他身份特殊,我离开后,麻烦你帮忙照看照看。”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她压根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只想在这小山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臭小子他不愿意离开。”
“因为我知道你能护住他。”
“你太高估我了。”
林长意不为所动。
贺锦晏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好累!
干脆打晕臭小子扛走得了。
他真的对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总能一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看着贺锦晏暗淡下去的眸子,林长意开口道:“其余的我不能保证,在小河村,我可保他性命无忧。”
就当看在早上那只兔子的份上。
林长意态度转变的太快,正思索着要不要放弃的贺锦晏闻言,惊讶大过心喜,脑子晕晕乎乎的。
“你答应了?”
太好了!
他果然没看错人。
“只答应在小河村。”
“够了!这样就够了。”
贺锦晏保证道:“我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不让你久等。”
“……”
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是她给他的错觉,她很好说话?
谁给的勇气让他认为他们很熟?
“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嗯!”
林长意不再多言。
贺锦宴突的拿出一个令牌放在林长意手里。
“……”
林长意没有接。
转身道:“我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既然答应你会护着他,绝不会食言。”
是承诺!
也是警告。
她不想知道他们的事,对他们的事也不感兴趣。
光看那令牌,便知道他们的身份定不会简单。
按前世电视里的剧透,贺玉言的身份,要么是前朝遗孤,要么是夺嫡失败者的血脉。总归是身负着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