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的母亲把东西交出去后,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轻松了许多。私下里,陶承安和连翘说,爷爷的遗愿已经成了她的一个心病。
连翘惦记着小汤圆,吃了晚饭后。她就急着要走。可她母亲才刚跟女儿相认,恨不得能和她彻夜长谈。连翘勉强又坐了一个小时,到晚上九点半时,她母亲总算依依不舍地松了她的手。
抱着那个箱子。连翘匆匆出了院子,陶承安送到门口,她也只是匆忙挥了一下手就上了车。孩子虽然放在严贝贝家,但当妈的就是这样,半天看不到想念得紧。
陈嘉南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样,忍不住讽刺道:“你那么着急干嘛?晚上也办不了离婚手续。”
连翘冷笑一声:“我替你急啊。你想想,东西到手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了。”
“我没有要摆脱你。”陈嘉南很冲的吼了一句。
连翘抱着那个箱子,扭头看着车窗外。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回到了严贝贝家的小区楼下。陈嘉南侧头看着连翘:“去把孩子抱下来,我们回家。”
“那是你的家。”连翘说着就伸手拉开了车门跨了下去。
“连翘。”陈嘉南追下了车。
“我不回去,不可能回去了。”连翘憋着一口气,迈步往前走。
“连翘。”陈嘉南快走了几步拽住了她的手。
“怎么?你是想打我?还是要抢我手里的东西?”她恨恨的看着他。
“你……你能不能不要象一个刺猬?”他松开了手。
“做一只大白兔任你揉捏才能令你满意吗?”连翘深吸了一口气:“陈嘉南,你太不了解我了。真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吗?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你都关心过我有哪些兴趣爱好吗?你知道你那么多不理不睬我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陈嘉南呆愣着看她。
“你不知道,你很忙,你太忙了。忙着你的事业,忙着想要怎么算计我。如果你知道,我在那么多漫长的深夜里是怎么等你回家?你就会知道,你对我的漠视让我有多伤心。你知道我生孩子九死一生。你却根本不懂孩子对我有多重要。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可以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但是涉及到孩子,不行,我绝不答应。”
连翘倔强的昂着头,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旋转着,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我不会回去了,这些东西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严贝贝家那么小,你们怎么住?”陈嘉南还是试图劝说她。
连翘摇头,“不,我不回去。我现在害怕你们陈家人。害怕你们每一个人。我怀疑我只要再踏那座别墅半步,你就会把孩子给抢走,我不能也不敢冒那样的风险。我连翘孤身一人,除了这箱子里的筹码,我什么也没有。我不赌,赌不起。”
“连翘。”陈嘉南真的惊呆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想得这样坏?”
“因为我发现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连翘惨然的笑了笑。“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但却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结婚,生孩子。那得需要一颗对自己多狠的心才能做到。你对自己都能那么狠,那么,凭什么要对我善良?”
连翘说完抱着箱子转身往前走去,陈嘉南站在那里,他没再去追。他不得不承认,连翘的某些话是真的击中了他的要害。
上了楼,严贝贝来给她开的门。
“我亲爱的姑娘,来,我得亲一下你。我的天啊,我多久没有看到你了。”严贝贝开心得搂着她又笑又跳的。
“小点声,宝宝才刚睡着。”严妈妈嗔怪的瞪着贝贝。
“贝贝,阿姨。”连翘进了客厅。
“吃饭了没有,我让你严叔叔去热一下汤,你再喝点吧?”严妈妈起了身。
“我吃过了。”连翘抱着箱子走到严妈妈面前:“阿姨,这箱子里的东西,你帮我收好,好吗?”
“好,好。”严妈妈也不问她什么,抱着箱子就起了身往房间走去。
“连翘,我突然发现你变了好多。”严贝贝托着下巴看她。
“阿姨。”连翘看向回到了客厅的严妈妈,“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说吧。”严妈妈笑眯眯的。
“我的亲生母亲来找我了。”连翘说。
严贝贝的下巴“咣”掉了一地,好半天她才张嘴问:“什么亲生父母?你在说什么呀?”
严妈妈也很意外:“连翘,你在说什么呀?”
连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陶家的事情仔仔细细和她们说了一遍,直到严贝贝母女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我的天呐,你还真的是流落在民间的富二代呀?”严贝贝自言自语的,“早知道你那么壕,我还这么拼做什么?以后靠着你就够了。”
“阿姨,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们说。”连翘看着她们,“我要和陈嘉南离婚。”
严贝贝的下巴又一次“咣”掉到了地上,“连翘,你,你是不是因为成为富二代,所以就想抛弃陈嘉南了?”
“没个正经。”严妈妈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连翘,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连翘低下头,“没有了。”
“唉,结婚不是儿戏啊,孩子都生了,你要慎重。”严妈妈握着她的手。
“妈,你就知道用你那老一套的思想。连翘,你快告诉我,那个该死的陈嘉南都是怎么欺负你的?”严贝贝义愤填膺,“上次你哭着给我打电话时,我就知道,你在陈家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池上农亡。
“一言难尽,算了,不说。”连翘起了身,“我去看看小汤圆。”
“那就千言,万言,连翘,你得给我说清楚,陈嘉南怎么欺负你的。当初,我不是跟他说了吗?让他得好好对你。他舔着一张大脸跟我保证了的,这才多久,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不行,我非得找他算账不可。”严贝贝拉住她。
“贝贝。”连翘看着她,“也不怪他,怪我。当初他也没有逼我,是我自己上赶着非他不可。现在,梦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