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阳忍了又忍,“陈嘉南,一旦我有证据,我会直接找连翘的。”
“那是你的事儿。”陈嘉南起了身,摇晃着走了几步。他顿住脚:“莫乔阳,我奉劝你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说,否则。连翘只会更痛苦。”
“你这是威胁我?”莫乔阳从地上爬起来。
“对,我就是威胁你。”陈嘉南用力推了他一把,莫乔阳跌一旁边的绿化带中,陈嘉南追过去,将他拎起来后,他逼视着莫乔阳,低声怒吼:“你不是心里有她吗?那你记住了,如果想让她再过几天好日子。那你就闭嘴,什么都不要说。否则,你会后悔。当然,你心里根本没有她的话,那就随你。”系序宏划。
陈嘉南说完后转身往别墅走去,莫乔阳站在那里,浑身的关节都在痛。但他真的被陈嘉南威胁住了,他知道以陈嘉南的性格真的做得出来。
陈嘉南一身凌乱的回到了别墅,连翘刚从婴儿房里出来。见了他那样子,心里大惊,也顾不上正和他闹别扭。
“嘉南,怎么回事?”她问。
陈嘉南一言不发的往楼走去。连翘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陈嘉南脱了衣服就进厕所,连翘坐在房间的床上,看样子陈嘉南和莫乔阳是打起来了。她心里有些悲凉,这两个人是为了她打架吗?
有什么必要呢?说起来,两个这么优质的男人为了她打架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可只有她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莫乔阳肯定是想为她出气,而陈嘉南又是受不得气的人。
这人生的道路……怎么越走越窄了?连翘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她理想中的婚姻生活不是这样的。和陈嘉南领证那时。他说过让她独居骊园。那时她想,她只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她也想有一天有了孩子,那时。她会好好照顾孩子。丈夫在外面打拼,她在家里安心照顾孩子,等他回家。
时间淌过,她设想的日子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你吃晚饭了吗?”陈嘉南从浴室里出来了。
“吃了。”连翘低垂着头。
“孩子的事情,我已经和爷爷争取过了。喂奶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通融的,但你放心,孩子会一直留在骊园。”陈嘉南走到置衣架旁拿衣服穿。
“嗯。”连翘轻声应道,这一天闹下来,她心里明白过来,在陈家就是这么个现实。好的坏的,也怨不得别人,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陈嘉南是什么样的人,认识他最初她就是清楚的。到了现在,哭着喊着又有什么用呢?不但搏不来同情,只会更加招人厌恶。
“去洗澡吧,早点睡。”陈嘉南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嗯。”连翘默默的起了身。
这次风波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经过这件事,连翘似乎在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一个普通人嫁入豪门深宅,想要要求平等受尊重的生活,那显然是不现实的。反抗无效,那就只能试着接受。冷暖自知,也只能冷暖自知。
经过那次风波,连翘也深刻的意识到,她对陈嘉南判断太失误,他或者对她有几分情意,但他人生中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能娶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他事事帮她出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过了这些后,连翘感觉自己的心凉了又凉。有时候,望着镜子中愁绪紧锁的样子,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才二十四岁。
很快的,便到了小汤圆满百天的日子。早在小汤圆满月时,陈老爷子就说过,百天是要为小汤圆办一个隆重的庆祝晚宴。
虽然连翘嫁给陈嘉南嫁得完全无声无息,她的出身在陈家也不被看得起,但这并不影响小汤圆在陈家受重视的程度。
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香港那个命理大师,他金口一张,陈老爷子几乎当成圣旨。也是难怪,从古至今,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平民百姓,大家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和尊崇。陈老爷子总归是凡胎肉体,他根本也免不了俗。
对于这个金贵的孙子,他重视得很。
百日宴那天,F城的上流社会刮起来了一阵炫耀风,大家都以收到陈家请帖为荣。
连翘作为小汤圆的母亲,却意外的被告之不能出席晚宴。她本来也不大想去,那些穿着华丽衣服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不去就不去吧。
“太太,这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小香愤愤不平。
“这有什么过分的?”连翘坐在摇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凭什么不让你去参加啊,你是宝宝的妈妈。那么多宾客来了,人家看了宝宝都要问,宝宝的妈妈呢?也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解释。”小香为连翘打抱不平。
“这不关我的事儿。”连翘表情淡淡的。
“太太,你有没有跟二少爷说这个事情?他也不让你去吗?”小香又问。
“在他爷爷面前,他能作主的事情有几件?”连翘飘忽的笑,“总之,他们会好好照顾小汤圆,那就可以了。”
“太太……”
“下去忙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宴会的当天晚上,管家,奶妈,月嫂齐齐出动,就连小香和其他保姆都被派到宴会现场去帮忙了。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了连翘一个人。
随便找了点东西吃,连翘上了楼。睡是睡不着的,她老习惯坐到摇椅上望着夜空发呆。天气已经很冷,她冻得双脚都失去了知觉,可她并不想进房间。
这阳台上,至少还能看到一些亮光,那屋子里,却只有黑暗。
晚上十点,她扶着摇椅一点一点起了身,脚刚踏地,那电击了一般的酥麻一下串遍全遍。她没站稳,一下就跪坐到地上。
房间里,她的手机铃声在响,她咬着牙又一次爬起来。好不容易才挪进了房间,电话铃声已经不响了,她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手机看了看。
打电话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如今,她的手机鲜少有响的时候,更别提陌生号码。她要扔下手机,那个号码又打进来。
看着号码的归属地是F城,她担心是连萧找她,于是她接起了电话。
“连翘。”一个陌生的男声,又似乎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