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害怕什么,但是沈白夜毕竟还在朝中,和慕容冲那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因为自己而拖累了他,那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薛儿和瓶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一愣,还是不明白叶秋的顾虑。
“可是,世子他自己都不介意这些,小姐你何必去担心呢?”瓶儿走过来给叶秋按摩着肩膀,让她能够舒服一点,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秋微微摇头,自己当然也是有各种考量在的,随后她就看向了手中的信封,也不知道慕容冲会写什么事情在里面。
等她一目十行的看完以后,表情也变得不太好了,叶秋没有想到,慕容冲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不是说他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而是让叶秋在别院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想着逃跑。
“小姐,你怎么了?”瓶儿有些担心的说道,叶秋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差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而叶秋则是把信重新装了起来,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觉得不太舒服,想先去休息一下。”
瓶儿看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再加上正如叶秋自己说的,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所以其他人也不敢耽搁,连忙点了点头,扶着叶秋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虽然她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当叶秋躺了下来的时候,她总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原本自己以为,只要她认真的去求,慕容冲肯定会放手的,但是现在看来,慕容冲应该知道,或者说猜到了那些事情……
“叶秋人呢?”第二天一早,慕容冲急急忙忙的从皇宫里面回来,立刻就赶来了这里。
郭勋刚刚和其他人换过班,神态看着还不错,听到慕容冲的问题时,下意识的指了指屋内。
“还在里面歇着呢,现在的时辰这么早,叶秋小姐还没有醒。”
“是吗?没事,我就进去看看她。”慕容冲了然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心痒难耐,就是想知道叶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等他进屋的时候,迎面就是一阵暖风,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因为叶秋怕冷,屋内早就已经摆上了几个炭盆,让他能够舒服一些。
而瓶儿和薛儿两个人就靠坐在一边,正在打着瞌睡,冬日里大家都容易犯困,再加上叶秋夜间也不会有什么要求,所以他们还能休息一下。
慕容冲一边想,一边走到了床榻边上,低头打量着叶秋,一开始他是很满足的,尤其是睡着的叶秋看起来格外乖巧,不像平常那样浑身是刺。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慕容冲惊讶的低下头去,伸出手摸了摸叶秋的额头,刚刚他就发现叶秋的脸色不太正常,泛着诡异的红光,现在看来果然是发烧了。
他的动静也把一边的两人给喊醒了,她们连忙扑了过来,也发现了叶秋不对劲的地方。
“小姐好像又发烧了,快去打水过来!”薛儿着急的走到门口,吩咐了其他人几句,又让人立刻去找大夫。
还没等慕容冲说什么,她们两个人就已经井井有条的安排好了这些事情,让他想帮忙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慕容冲叹了口气,也不想在叶秋身边打扰了她们,正准备往后退去的时候,突然,慕容冲看到叶秋的嘴唇开合,似乎是在说什么话。
他动作一顿,还以为叶秋是想要喝水之类的,连忙凑了过去。
随后,他就听到叶秋翻来覆去的喊道:“白夜,白夜……”
她的声音明明很小,但是对慕容冲来说,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边敲响了铜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被抓紧了。
“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慕容冲低下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叶秋一眼。
之前他虽然一直在皇宫里面,但是也知道沈白夜想办法混进来的事情,原本他还想考验一下叶秋,但是又怕她真的会离开。
所以,在经过一番考虑以后,慕容冲还是写了信回来,这样叶秋动摇的时候,还可以提醒他一下。
“大夫来了!”屋外,郭勋着急的喊道,它的话也打断了慕容冲的思考,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往一边退去,好给大夫让出位置。
来人仔细的检查过叶秋的情况以后,这才离开了床沿,不等她说什么,慕容冲就直接跟了过去。
“怎么样了,大夫,她还好吗?”慕容冲心急如焚的问道,恨不得抓着大夫立刻问清楚,只不过他也不能这样做。
大夫摇了摇头:“根据我的检查,这位姑娘前不久就已经受过风寒了,这才刚刚好了没多久,居然又邪风入体了……”
“而且,她的精神情况也不太好,所以才会让风寒有可乘之机的,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调养啊。”
他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慕容冲还是很快就抓住了关键词,看样子叶秋会突然病倒,是因为心病,而不完全是受寒了。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慕容冲随口说道,他现在已经忍不住去想,叶秋会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毕竟他如果不自私的让叶秋留在这里,她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问题。
他一边想,一边往里面走去。
此刻,叶秋还是双眼紧闭躺在那里,人事不知,而慕容冲忍不住伸出手钱,握住了叶秋的手掌。
“你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要是,要是你能够醒过来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慕容冲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叶秋就算是死也都只能留在她身边。
但是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他渐渐的发现,自己最在乎的还是叶秋本人,并且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开心。
“小姐还没有醒吗?”
“没有呢,大夫也上不知道……”
瓶儿和薛儿小声交谈着,不过他们的距离这么近,慕容冲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也越发自责了。
躺在床上的叶秋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得要紧,偏偏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就醒不过来。
她又聚集了一些力气,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挣脱这种人事不省的状态,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总算是有了一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