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拍到的画面还挺清晰的，录像里的凌央穿着黑色的基地制服，怎么看怎么没有破绽，那就是她平日里的形象。
“哇。”陆霄盯着屏幕里的人，又转向凌央皱了皱眉，“真不是你噢。”
“滚。”这感觉让凌央颇为郁闷，她仔细盯着画面里的另一个自己看，却找不出半点跟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对方穿的是基地的行动制服，也确如薛柳柳所形容，是戴着兜帽低着脑袋行动的。但她却在经过摄像头底下的时候，仰起脸来瞥了一眼，那角度那距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陆霄捏起凌央的头发闻了闻，“幻术是连味道都可以模仿的吗？”
“你在怀疑我的真伪？”凌央白了他一眼。
“我这是严谨。你看，你手上又没有能力了，会不会也是故意伪装的呢？而且我们那个暗号也用了好几次，说不好早就被外人知晓了，我总得想想别的办法分辨。”
陆霄说完又摸过蒋迫的脑袋闻了闻，“就洗发水的味道来看，倒好像没错。”
“......我实在是很佩服你，怎么每天都能换着花样找抽呢。”凌央狠狠拍了拍陆霄的肩膀。
“过奖，家族传统。”陆霄得意地仰起脸来。
蒋迫从位置上站起身，“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那还能如何呢，这证据够确凿了啊。”凌央耸了耸肩，这录像连拷贝一份的意义都没有，因为它已经从可能证明凌央清白变成了绝对坐实凌央有罪了。
“所以为什么要杀了那个活死人？”陆霄抱起手来不解，“他手里不是有针对你的审查证词吗？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杀他的人是想要你好，还是想害你？”
“傻子，想要我好干嘛扮成我去杀人，还大庭广众，还在摄像头下露脸？”凌央又揍了陆霄一拳。
“这个霍施仁有什么反常的言行吗？”蒋迫认真打听。
“反常......首先他是突然代替了前一名审查员来接触我的，再者，我觉得他很想要我说出不利的说辞，说是逼供都可以了，态度很强硬。”凌央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也有些不适。
但也只是不适罢了，霍施仁仅仅是一个跟自己争辩了小半天的家伙，讨厌归讨厌，他还不足以引起凌央什么仇恨，所以他的死凌央毫无快感。
“他是不是萧家人？”陆霄又开始萧氏有罪论了。
“我怀疑过，不过他要是萧家人的话，又是谁把他杀了呢？”凌央完全不解。
“这个我知道，这叫灭口。”陆霄一拍手掌，一秒得出了结论，“他本来打算给你忽悠出一两条罪名的，可是你太难对付了，他没有成功。那任务失败怎么办？”
“不成功，便成死人。”凌央皱着眉头回答，又转向了监控屏幕，霍施仁死得突然，恐怕没留下什么线索。
“没错吧。”陆霄觉得自己的推断非常合理，“邪恶的萧氏产业链。”
“萧家人的话，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不过我们还是先不要过多猜测了。”蒋迫果断掐了这段即兴发挥，“既然录像没有取走的必要，我们就撤吧。”
“嗯，没关系，反正好多人看着我出了这幢大楼，时间点在霍施仁死亡之前。”凌央记得她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时间跟录像里显示的事发时间相差不多，但存在先后。
“看到又如何，你是结界手喂，你回去又不用经过门口。”陆霄摇了摇头，“人家是要害你，肯定想好了该怎么害你，寻常证据是没有用的。”
“石距年年锅的证据总有用吧。”凌央灵光一闪，“咱去要一份。”
“嗯，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个人的移动轨迹找出来。”蒋迫将监控调出的画面关闭，“看看她是从哪里进来的，跟什么人有过接触，不过现在算了，先走吧。”
“不不，咱去抓了这混蛋吧。”陆霄突然冒了火，“居然敢欺负到咱零蛋头上了。”
“不一直都欺负我嘛。”凌央反而有些习惯，她倒霉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这个人模仿得也不算很精确，应该不是我们熟识的家伙。”
至少她用的火纵就很没有凌央的风格，凌央打一开始就更喜欢操纵风御，因为它耗能低且功能性强。
“是什么人我们回去再研究，走吧。”蒋迫招呼一声，示意大家撤退，既然录像没有拷贝的价值，他们还是尽快回基地为妙。
不过除开这件事的谜团未解，蒋迫目前还有另一个事颇为牵挂。
“怎么了？”凌央发觉他的表情有点复杂。
蒋迫看向董孝莲和魏章旗离开的方向，又指了指他们过来的那个停车场，“这边通向外侧，是停车场没错，我们确认过了。但是那边......”
魏章旗口中的私人车库跟停车场是在不同的角落，“就算分功能了，停车的地方应该也会规划在一起吧，总得向外才是。”
“噢对啊，总不能把车开进来，轧过大厅再去停好吧。”凌央经他这么一提，倒也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这个意思，是魏章旗有鬼的意思吗？不会吧......”
相比霍施仁来说，魏章旗显然特别正常。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刻板又无趣，态度也淡漠得很，非常符合一个审查员该用的模样。
“大概是多虑了。”蒋迫也知道自己的忧患意识过剩，便摇摇头，“出去了给她打个电话就行。”
“这就几步路，我们去看——啊不——陆霄，陆霄去看看？”凌央拍了拍老幺的肱三头肌，“英雄救美，高光时刻，走一个？”
“......不了，我想回基地查你的事情。”陆霄仅仅犹豫了半秒就拒绝了，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理念，“而且你手上这个东西还得赶紧抠出来呢。”
凌央亦是仅仅犹豫了半秒，“不成，莲莲柔弱，咱还是去看一眼，没事咱就走，反正那是车库，也通外头。”
其他人没有异议，便往董孝莲和魏章旗去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