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消退速度还不一样......”
祁成听完凌央关于这件事的解释之后，也觉得很不理解。蒋迫和凌央的关系，是上个月才发生了改变的，算得上是新鲜事，可林适居然记得。
反之，蒋迫很显然连今年是哪一年都忘干净了。
“但你们都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在什么地方进到这里的不是吗？”凌央转向林适和两个姑娘，这个问题不需要向蒋迫求证，他连林适是怎么受伤的都记得很清楚，肯定不会忘了那一天的其他事情。
果然，三个人都点了点头，记得。
“唉，那就奇怪了呢！”陆霄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后，伸出筷子夹向盘子里的一条鱼，然后咔嚓一下把鱼头绞了下来，“吃东西，不该都从头吃起嘛。”
“这应该就像是挖雪糕了，比如咱把记忆分成三个阶段好了，近期的、之前的还有早前的，这些记忆形成了一个三色杯雪糕。”凌央又开始了奇奇怪怪的举例。
“你们今年的记忆，就是三色杯里的其中一个颜色，来到了这里之后，被随便挖了一勺子，接下来，顺着这个落勺的位置，是先吃同一个颜色，还是往其他颜色的方向挖，都有可能。”
祁成啧啧啧表示不同意对方的比喻方式，“那你还不如直接说迫迫的记忆比较美味，永昼一不小心挖多了。”
“哼。”凌央暂时不想提蒋迫，直接拒答。
“噢，很简单嘛，你们记得今天几月几号不？”陆霄把刚才拣下来的鱼头塞给午大庆，自己吃起了剩下的部分。
“不知道，我俩的手表都坏掉了。”林适还挺可惜的，基地给的手表有很多功能，造价颇高，结果还是不经烧啊。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唉，五二零呢，充满爱的日子啊。”凌央终于转向了蒋迫，诚恳地提出了建议，“要么你就今天去牺牲牺牲好了，这个日子比较好记，兴许夏国人民还能多记几年你的功劳，在过节的时候顺带缅怀一下你。”
“牺牲？”林适不明所以，林鹿和齐媛也都齐刷刷地把小脑袋转了过来。
这一个月来，他们三个可以说是靠蒋迫养活的，早就对他形成了大大的依赖和崇拜，听到这个词出现，自是不免心上一紧。
陆霄是个大嘴巴，忙不迭就把刚才自己说过的异兽消灭计划又重述了一遍。
三个人听完，表情复杂，但主题是相同的，那就是抗拒。
还以为看到了希望，不日就能出去呢，现在跟他们谈牺牲，谈永远留在这里耗着？不可能啊！
“放心放心，我们进来这一趟，目的是很自私的，只为救人出去，没有奉献其他的打算。如果能找到办法彻底遏止异兽的投放，那当然可以辛苦辛苦一劳永逸，不过若是这个办法跟我们此行的目的背道的话，那就很可惜了，咱只能当一当逆行者。”
凌央的话虽是安抚旁人，也是在表达自己的意愿，生来伟大这个设定跟她极不相符，还八字不合，除非走投无路非死他们这一群人才能换天下一个太平安康，否则她一秒都不会去考虑牺牲这两个字。
“好了好了，你知道今天是充满爱的日子就好，麻烦把爱从你的小心眼里抠出来，散发一下。”祁成打了个响指不让凌央继续发挥，反而换了另一种方式，尝试确定记忆消退的速度真有快慢之分。
大家彼此原先是不认识的，确认记忆这件事，倒真的有些棘手。但两个小姑娘不好办，林适身为基地队员，跟其他人还是有些共通的记忆的，比如......
“这样吧，林适，我问问你啊，最新的一种异兽是编号几？”
这个问题也不需要问蒋迫，因为蒋迫昨天就已经接受了大家伙的资料更新，知道了异兽品种如今是二十八种，但刚才午大庆他们跟林适聊天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提到这一点。
林适稍微回忆了一下，给出来的答案却出乎大家的意料，“编号二十九。”
“唉？”陆霄首先做出了反应，“啊啊啊他不是记忆消退，他是进化啊，他居然快进了。”
“别闹，编号二十九......”祁成摁住陆霄不让他乱兴奋，“我知道了，那他确实是存在倒退的，只不过消失的部分很少。”
“我们哪来的编号二十九？”陆霄不解。
“就是编号二十七的进阶，当时这种异兽两天出现一次，一开始我们都当他们是新品种，所以那段时间的编号二十七、二十八还有二十九，其实是同一种品类的三个进阶版本。”祁成记得直到第五次进阶版本出现，基地才确定把它们算作一类异兽。
凌央自是记得这么一出，她又没有出现记忆消退，“这就神奇了，你们是一块儿进来的，林适只消退了一个月的记忆，而......”
她撑着下巴转向了蒋迫，“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丢了一年的记忆？怎么，你的脑子服务比较好，年无理由退换噢？”
“我......”蒋迫完不知道如何回应。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凌央轻轻拍着桌子，已近开始生另一件事的气了，“你会先忘了我，先忘了我们，然后才忘了董孝莲唉，喵喵喵啊，这地方不能待！”
祁成扶着额头，感叹一句，“女人的关注点实在是很奇特。”
“就是就是，认真讨论问题好不好？我，我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陆霄鄙视地抬起下巴冲凌央挑了挑眉，“肯定是黄亚尔吃了迫迫的记忆！”
“黄亚尔？”
“对啊。”陆霄指向了齐媛，“黄亚尔还说她的小同伴很好吃呢。”
陆霄的话刚说完，齐媛就丢下了手里的筷子，捂着嘴巴跑开了。
众人齐齐转向陆霄。
“看我干什么？我今天刚跟她认识......”陆霄犹豫着转向林适，“是你吧，总不会是迫迫。”
“什么？”林适又懵圈了，这群人的思维好跳脱，说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身为自小就话很多的人，林适居然完插不上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