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虽然出了月子,但秦王担心她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一直没与她圆房,上次在书房开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她总算是领略到禁欲多时的男人有多可怕了,秦王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把她折腾得不轻,没有一个晚上是安稳的。
她实在是受不住了,见人就想躲,但秦王府就这么大,躲也躲不了,最后她灵机一动,使出了杀手锏——她把小团子抱上床了。
看在躺在床上,兴奋得咿咿呀呀的女儿,秦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崩裂,“小团子怎么在这里?”
顾清漪身上的里衣裹得严严实实,但依旧能窥见脖子间青紫的红痕,看到秦王郁闷的样子,她不由『露』出几分窃喜和得意,可杏眼却睁得溜圆,故作无辜地说道,“嬷嬷们说小团子这几夜睡不安稳,总是爱哭,我不放心她,便抱过来和咱们睡了。王爷,你若是不习惯的话,就自个儿回书房睡吧。”
最后一句话,不由自主地泄『露』出几分期待,巴不得秦王离远点儿。秦王眉头一挑,看穿了顾清漪的小心思,他俯身凑过去,在她耳旁低声道,“华儿要赶本王走?”
他的声音故意压得又低又沉,『性』感又悦耳,还故意叫着在床榻间才会出现的名字,带着暧昧和挑逗,成功地让顾清漪涨红了脸,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秦王愉悦地笑起来,在她唇上轻呷一口,低沉的声音宛若陈酿般香醇悠长,“怎这般爱害羞?像个小姑娘似的。”
顾清漪想到秦王这些天的荒唐行为,顿时瞪圆了眼,“以你为都像你这般,不知羞!”
“本王怎么不知羞了?”
秦王笑『吟』『吟』地逗她,成功地让顾清漪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来,她赌气地转过脑袋,自顾逗着小团子玩,打定主意今儿个晚上说什么也不要理这个登徒子了。
秦王又是一笑,脱了鞋上床,看到她瞬间戒备的神『色』,心知自己这阵子孟浪了,连忙保证道,“别担心,今晚本王不碰你。”
“真的?”顾清漪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些天他不知说过多少次不碰她了,可是最后还是没忍住,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秦王难得『露』出几分窘迫,『摸』了『摸』鼻子,“真的,本王不骗你。”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十分安分地躺在小团子另一边,目不斜视地逗起孩子。顾清漪心想小团子还在,秦王总不会在孩子面前『乱』来的,总算放松了警惕,渐渐有了睡意,但是想起了一事,立马强撑起精神来,与他商议道,“勇毅侯府递了帖子到府上,邵世子明日成亲,我要不要出席?”
寻常这些她直接做主便是,但涉及邵言锦,顾清漪担心处置不当又惹秦王这个醋坛子生气,免不得询问一番。
秦王果然十分在意,瞥了她一眼,“当初小团子满月宴,本王已经承诺过上门吃酒了,你就不必去了。”
看他这副小心眼的模样,顾清漪想笑,但顾及秦王的面子和他可能恼羞成怒的后果,她还是忍了下来,不再置喙邵言锦的婚事,而是提起另一桩,“端王世子的婚事也是这几天了,端王妃对我多有照顾,她娶儿媳『妇』,我说什么也要去的。”
这一次秦王没有阻拦,点了点头,看到她脸上的倦怠之『色』,柔声道,“这些你拿主意便是,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
顾清漪最近睡眠不足,早就哈欠连天,她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轻嗯了一声,转眼间就熟睡过去,只剩下秦王和依旧精神的小团子大眼瞪小眼。
“小团子,该睡了。”秦王压低了声音说道,点了点她小小的鼻尖,“别吵到你母妃。”
小团子以为父王与她玩耍,开心得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毫无睡意,秦王连忙朝顾清漪看去,见她睫『毛』都不带眨一下,丝毫没有被惊醒的意思,既是心疼又是心虚,轻咳一声,板着脸对小团子讲起道理,“小团子最乖了,母妃累了,让母妃好好休息好不好?”
小团子哪里懂什么,她一点也不怕秦王的冷脸,甚至还兴奋地伸出小手犯上作『乱』,胆大包天地打起秦王的脸,圆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清澈见底,纯粹无邪。
也就只有她,对上秦王这张能止小儿夜啼的脸无动于衷。
看着她与顾清漪如出一辙的面容,秦王柔和了脸『色』,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过来,轻拍着她后背哄着,小团子渐渐安静下来,如他所愿地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秦王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有小团子在的缘故,他不敢睡得太踏实,担心不小心压制孩子,因此在小团子哭闹时,他在第一时间醒了。
顾清漪虽然睡得熟,但也被小团子的哭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秦王正抱着小团子下床,问道,“小团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没事,你继续睡,小团子『尿』了,本王带她去换『尿』布。”是的,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连『尿』布都会换了。
顾清漪看了看床榻,果然有一团水渍,也没继续睡下去,起床换了一张床单,这会儿秦王抱着小团子回来,见她窝在秦王怀里,瘪着小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挣颗心都软了,连睡意都消散得一干二净,她『摸』了『摸』小团子的小肚子,就开始解衣襟,“小团子是不是饿了?别哭啊,乖,母妃喂你喝饱饱哦。”
小团子一看到口粮,立马熟练地扒拉住,吧嗒吧嗒地享用起来,秦王非常有君子风度地做到目不斜视,目光发直地盯着前方,只是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不知道得还以为他抱的不是孩子,而是炸『药』包了。
顾清漪觉得好笑,但也没挑战秦王的忍耐力,待小团子喝饱后,立马就整理好衣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
秦王这才开始动弹,目光在她洇湿的胸口溜了一圈,轻咳了一下,连忙抱着小团子回床上了,顾清漪低头看了看衣襟,脸也有些红,但这会儿也不方便换衣裳,只能故作不知地回去,拉上被子一遮,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团子吃饱喝足后就美滋滋地睡了,顾清漪也没心没肺地再梦周公,只有秦王被折磨得辗转反侧,盯着母女俩酣睡的侧颜,『露』出无奈的笑容。
真不愧是母女俩,磨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顾清漪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秦王已经不在府上,顾清漪也不觉得无聊,耐心十足地与小团子玩闹,秦王前几天给她买了个拨浪鼓,『色』彩明艳,又能咚咚作响,每当有人摇着拨浪鼓,她总能扭着脖子四处寻找,瞪得溜圆的小眼睛可爱极了,为了看她这副可爱的小模样,顾清漪能够陪她玩上一整天。
傍晚时分,秦王才在漫天霞光中回来,虽然他脸『色』如常,但顾清漪看得出他情绪不怎么好,让徐嬷嬷把小团子抱下去,她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婚宴上有人惹你不痛快了?”
秦王随手把她抱入怀里,闻着她香软的味道,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本王无事,只是在酒宴上碰上太子,闹了些不愉快。”
秦王府与太子的恩怨,一时半会儿都说不清的,难怪秦王会不高兴了。顾清漪没再细问,而是在他身上嗅了嗅,“王爷喝了多少酒?”
“熏着你了?”秦王松开她,“本王这就去沐浴更衣。”
顾清漪没有阻拦,去厨房熬了一碗解酒汤,正好等秦王出来给他喝了,所有的不愉快都暂告一个段落。
只是邵言锦成亲后,总是有几分不同,影响最直接的便是京城贵『妇』圈子。玉安郡主早先一直被禁足,如今成了勇毅候世子妃,便频繁地出现在各个宴会上,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玉安郡主出身尊贵,又成了广大女郎梦中檀郎的妻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在少数,一举一动都能引领『潮』流。顾清漪几乎没与她碰上面,原因无他,承平公主和她都是坚定的太子党派,身边拥护的也是太子一派的女眷,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也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直到端亲王世子成亲,顾清漪才终于与婚后的玉安郡主碰了面。
端亲王世子娶的是邵言锦的嫡亲妹妹邵慧欣,玉安郡主作为嫂子是送嫁的一员,端亲王世子是秦王堂弟,顾清漪作为男方亲戚出席,在新房里遇上了玉安郡主。
再见玉安郡主,顾清漪大吃一惊,发现多日不见,她竟是消瘦了许多,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与她近日来如日中天的名声不甚相符。
她最近前呼后拥,大受追捧,不该意气风发才是吗?
玉安郡主一看到她,阴沉的目光黏了上来,眼底地嫉恨和恶意让人不寒而栗,顾清漪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以玉安郡主记仇的『性』子,两人的仇怨,这辈子怕是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