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冒昧拜访了。”赵琇莹提着一个小食盒,放在方桌上打开,“我拖人买了一些蜜饯,不知顾小姐是否喜欢?”
食盒一共有九格,每个小格里都放着鲜亮透明的鲜果干,芳香馥郁,顾清漪顿时口舌生津,欣喜道,“这是素芳斋的蜜饯?”
赵琇莹颔首微笑,清秀的面容温婉和善,又带着点小姑娘家的欢喜与狡黠,态度一下子就亲热起来,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闺中密友一般,连称呼都改变了,“顾姐姐果然是同道中人,京中就数素芳斋的蜜饯好吃,我以前的月钱,可不都花在这个上面了。”
顾清漪眼神一晃,记起了旧事,“我自小喜欢甜食,只是祖母……”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哀痛惘然,赵琇莹心中一奇,顾太傅年幼丧母,顾清漪哪来的祖母?
“顾姐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哀痛惘然,赵琇莹心中一奇,顾太傅年幼丧母,顾清漪哪来的祖母?
顾清漪回神,勉强一笑,“抱歉,想起了一位已经不能见面的长辈,让你见笑了。”
赵琇莹猜测估计是家族密事,识相地没再多问,连忙转移话题,“顾姐姐,这里有甜枣、蜜桃、提子……你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哀痛惘然,赵琇莹心中一奇,顾太傅年幼丧母,顾清漪哪来的祖母?
顾清漪拈了一颗甜枣放进嘴里,味道依旧,却再也尝不出往日的甜蜜了。只是赵琇莹正期待地看着她,她不得不夸道,“很好吃,谢谢赵小姐。”
“顾姐姐不必客气,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妹妹吧。”赵琇莹脸上飞上一抹红晕,把蜜饯往她这边推了推,“这是我前几日绣帕子赚的银子买的,权当给顾姐姐赔礼道歉了。”
顾清漪一滞,突然想起前几日张欣雅的话,心中突然愧疚起来,虽然道人长短的是张欣雅,但她也是相信了的,如今被这一盒子蜜饯照出原形,显得她是个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小人了。
作为一家传承百年的老店,素芳斋的蜜饯一点也不便宜,伯府庶女的月钱才能买一盒,更别说被打发到庵堂中的赵琇莹了,这一盒子蜜饯,不知花费了她多少针线银子。
“莹妹妹太见外了,你又给我绷带,又送我蜜饯,到头来都是我占便宜,外衫那点小事你就不必记在心上了。”
“前年我家大姐得了一匹轻容纱,我艳羡了许久,前些日子在溪边见着了那外衫,才猪油蒙了心,悄悄拿回去藏了起来,不料竟是姐姐你的。”赵琇莹神『色』低落,却『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坦『荡』又诚恳,“顾姐姐宽宏大量,我不能是非不分,错了就是错了,一定要道歉的。”
顾清漪不由对她刮目相看,继续与她交谈,才发现赵琇莹才学亦是不俗,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信手拈来,更别说大家闺秀都擅长的琴棋书画女工了。
一番畅聊,顾清漪忍不住感叹,“莹妹妹之才,错投了女儿身。”
赵琇莹掩嘴偷笑,“顾姐姐岂不是在夸自己?”
顾清漪一怔,反应过来时又是一笑,可不是么,能与赵琇莹相谈甚欢,不就证明她自己也涉猎甚广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哀痛惘然,赵琇莹心中一奇,顾太傅年幼丧母,顾清漪哪来的祖母?
“我才知道,莹妹妹原也是个促狭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