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雅的声音如梵音袅袅,悠悠然地传入耳膜,顾清漪微惊,恍然惊醒,觉得她不是无的放矢,故而问道,“张小姐此话何意?”
顾清漪浅浅一笑,“张姨娘怎么旧事重提?咱们的恩怨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了么,你若是一再说道,倒显得我无容人之量了。”
端的是一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精明样。
“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却从小被拐卖,沦落风尘,当那曲意逢迎的风尘贱客,好不容易觅得良人脱离苦海,当家主母却善妒不容人,寻了借口把我打发到这凄苦之地,多年来不闻不问……”
张欣雅本来是拿腔作势,说着说着却被触动了伤心事,真真地哭了起来,“我自知出身卑贱,被你们这些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看不起,只能在言语上讨些便宜,自欺欺人罢了。”
她唱作念俱佳,哭得也是真情实意,顾清漪双眸微动,忽而感怀自身,若是当初秦王府侍卫没有把表妹带出万花楼,恐怕张欣雅就是表妹或者她的未来写照吧。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你也是苦命人。”顾清漪轻叹了一口气,“都是身不由自,何必互相为难呢。张小姐,你莫要哭了,佛庙清修,无拘无束,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拘束在庵堂小院,青灯古佛,哪里是什么好事。”
“那你在深宅大院,绫罗绸缎,可曾开心过?”顾清漪反问,“同样是四四方方的院子罢了。”
张欣雅哑然,突然不知如何反驳,继续垂泪,“顾小姐是刚来,不知着庵堂里寂寞得可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日枯坐着,渐渐形容枯槁,行尸走肉。日子久了,你怕是做梦都想逃出去。”
张欣雅的声音如梵音袅袅,悠悠然地传入耳膜,顾清漪微惊,恍然惊醒,觉得她不是无的放矢,故而问道,“张小姐此话何意?”
除了掐尖好强的张欣雅『性』格稍微鲜活,品心院当中,无论是正值妙龄的赵琇莹、李娘子,还是不『惑』之年的周夫人,都是暮气沉沉的模样,当真就如行尸走肉了。
除了掐尖好强的张欣雅『性』格稍微鲜活,品心院当中,无论是正值妙龄的赵琇莹、李娘子,还是不『惑』之年的周夫人,都是暮气沉沉的模样,当真就如行尸走肉了。
看到她沉默,张欣雅就知道说道她心坎里去了,连忙乘胜追击,“顾小姐正是青春年少,难道就这么甘心在庵堂中虚度年华?”
顾清漪自然是不甘心的,只是她如今被家族所弃,无根无萍,无所归依,又能到哪里去呢。
从来不敢深想的问题就这样被张欣雅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若是舅舅顾康文不接她回去,她将来如何自处?难道真的要在庵堂中了此残生?
“顾小姐,女人这辈子就两个依靠,一个父家,二是夫家。如今父家不可靠,只有相得如意郎君,才能救你脱离苦海啊。”
张欣雅的声音如梵音袅袅,悠悠然地传入耳膜,顾清漪微惊,恍然惊醒,觉得她不是无的放矢,故而问道,“张小姐此话何意?”
“自然是给顾小姐你指点出路的。”张欣雅抿唇一笑,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赵琇莹的屋子,“你可知赵琇莹那女人日夜刺绣,让庵堂采办带进城中卖了换银子?”
顾清漪点头,她前日已经猜到,却不知有什么玄妙,值得让赵琇莹如此郑重其事的,“虽然大家闺秀的针线不宜流落在外,但是今非昔比,若是不流『露』痕迹,用针线活换些银子也算不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