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着拍戏,天南海北地拍外景。
他则忙着演出,参加代言人的相关活动。
男人从世界另一头飞到西北的外景地,一路坐车赶到拍摄地时,已经是灰头土脸,满身沙尘。
当时,她站在山坡上,看着那个从车内钻出来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疼。
她爱上了一个人。
在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自己过去的时候,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强势霸道地闯进她世界的男人——厉寒年。
她投降了,在他面前哭得唏哩哗啦像个孩子一样。
他抱着她开心地吻,却没有感觉到怀里女孩子身体的抗拒,只是把那些当成是她害羞而已。
……
接下来,还发生了好多事。
无论她遇到什么,那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到她身边,陪她,帮她。
……
电影杀青那晚,和剧组众人庆祝过之次,厉寒年又带她到自己的湖畔别墅,给她看他写的手稿——那是他为《云端》写的主题曲。
男人现场弹奏,她就靠在钢琴上听。
“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曲子,阿年……”她激动抓住他的胳膊,“你应该帮我给电影配乐,不是一首主题曲,是全部的配乐,可以吗?!”
男人从钢琴前站起身,两手扶住琴身,将她禁锢在钢琴与他之间。
“报酬是什么?”
“我……我会付给你高于市场价的报酬。”
“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
“你!”
他将她抱到钢琴上吻,他看到她颈上的银币。
“我也有过一枚这样的银币,很久以前了。”
“多久?”
“以前我住在镜春园的时候,大哥带我去过这个博物馆。”
“那枚银币现在在哪儿?”
“那时候我随手放在衬衣口袋,大概是那天晚上弄丢了。”
“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
“不要提了,以前的事情了。”
他垂脸吻在她的银币上,将她想问的问题堵在嘴里。
他们爱得太快,爱得太疯狂,又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交流得并不多。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懂女人,更不懂她的过去,只把她的拒绝当成是女孩子的矜持,那晚的一切太过美好,他又喝了太多酒失去理智。
直到,她的眼泪落下来,濡湿他的胸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用自己的衣服裹着她,她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从身上取出准备好的戒指,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楚南熹原谅了他,接受了他的戒指。
她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厉寒年沉浸在这美好的爱情之中,订礼婚、订婚纱、订酒宴……
他激动地策划着所有,想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他并不知道,在一次次迎合他的委曲求全之中,楚南熹的精神状态也在向着危险的深渊一点点地靠近。
为了维持住正常的精神状态,她不得不借助药物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结婚那天,她在婚礼现场尖叫着逃离。
当晚,厉寒年在山上找到她的时候,女孩子裹着婚纱,缩在一颗树下,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
男人的礼服上,到底都是泥污,手上、脸上都是血水。
为了找她,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阿年,我真得爱你,我也是真得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可是我……对不起,我真得做不到!”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带着她去找医生,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
为了让他开心,她努力把自己伪装成正常的样子。
白天,甚至还会和他一起到湖边散步。
晚上,等他睡着,她就悄悄爬起来,一个人躲到其他房间里藏起来。
……
这一切,如一场电影一般,在楚南熹的脑中闪现。
她看到自己的一生,那是她陌生的人生,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经历,她看着自己缩在房间一角,紧紧抱住膝盖。
看到厉寒年敲开门出来,看到他弯下身想去安慰那个害怕她,手刚刚按亮台灯,就在她面前倒下。
灯光映出男人俊美的脸,那对眸子里映着灯光,依如多年前救过她的少年。
男人的胸口,插着一把蝴蝶刀。
“阿年!”
她认出他,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阿年,对不起!”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不要离开我,阿年,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不会离开你的,熹熹,我……保……证!”
说完最后一个“证”字,他无力地倒在她的臂弯。
血水涌出来,染红他的衬衣。
“阿年,阿年……阿年!”
……
“阿年,阿年……阿年……”
病床上,楚南熹皱着眉,低低地喃呢着,脸上满是急切。
“熹熹,我在!”听到她的声音,厉寒年欣喜地站起身,扶住她的脸,“我在,我在,我一直在这儿!”
楚南熹缓缓趋开眼睛,看到的是她熟悉的面孔。
那是她的阿年。
“熹熹……”男人狂喜地亲吻着她的脸,声音低哑,“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砸在她的睫毛上,模糊楚南熹的眼睛。
她抬起睫毛,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睛。
楚南熹反应过来,那是他的眼泪。
那个一向强势,任何事情也不放在眼里的厉家小恶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