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目光掠过倒在地上的垃圾桶,散落的垃圾,落在厉寒年套着手套的右手……
“少爷,您这是……?!”
丢掉脏手套,扯下脸上戴着的口罩,厉寒年的声音里裹着气怒。
“我的手稿呢!”
忍着恶心,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来回翻找数遍,却什么也没发现,现在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手稿?
园丁和管家愣在原地,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被厉寒年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园丁结结巴巴开口,“您……您是要挖坑还是除草,我有尖头镐,还有……”
“闭嘴!”
不等他说完,厉寒年已经上前一步抓住管家的衣领。
“我的稿子呢?!”
“少爷,”管家忙着询问,“您说的到底是什么稿子啊?”
厉寒年收紧抓住他的手指,一把将管家从地上提起来。
“昨天晚上,我的琴房谁收拾的?”
昨晚?
管家越发迷惑起来,“您是不是记错了,除了我之外,没人上过楼。”
几个佣人都已经跟随他很久,也都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心情不好的时候,厉寒年总爱把自己关在琴房弹琴。
昨天他明显在气头上,女佣都不敢上楼请他吃饭,又有谁敢去琴房触他霉头?
别墅里只有这几个佣人,管家不可能对他撒谎,如果说没人去过琴房,那他的手稿怎么会不翼而飞。
难道,他看错了?
松开管家,厉寒年大步离开。
管家向园丁做个手势,示意他将垃圾收拾干净,他则轻手轻脚地跟着厉寒年上楼。
琴房里干净无比,琴身一尘不染,金属垃圾桶光可鉴人,哪里有什么手稿的踪迹?
见厉寒年不甘心地弯着身,看向唱片架的缝隙,管家终于按捺不住,行到他身后。
“少爷,其实昨晚我……我没有和您说实话,小姐她向我问起过您!”
昨天晚上,楚南熹向管家打听厉寒年喜好的时候,管家起初还以为她是感激厉寒年找回,想要送份礼物向他表达谢意。
后来楚南熹大声放音乐的时候,管家就感觉到不对。
现在见厉寒年手稿丢失,他不由地想到楚南熹。
管家在厉家多年,厉寒年单独出来住的时候,厉天绅特意安排他过来,就是担心厉寒年的性子一般人应付不来。
从小看着厉寒年长大,管家深知这位小少爷的性情。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上过心,这是头一回他对女人动情。
管家故意帮着楚南熹遮掩,也是不想二人生出嫌隙。
对于身为音乐家,从小唯独对钢琴和音乐情有独钟的厉寒年来说,手稿丢失可是大事,管家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厉寒年直起身,墨眸带着疑惑落在管家的脸。
“她问我什么?”
管家不敢隐瞒,当即将他和楚南熹的对话合盘托出。
“……是我告诉她,您最讨厌别人到您的琴房,动您的稿子!”
所以那臭丫头故意放噪音,故意到他的琴房折腾,故意将他的稿子扔得满地……
就是为了让他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