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眼里,单纯的人应该像吕溢这样,至于萌蠢的人,那应该是四五六那样的。
施小蓝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绝对是个精明又聪慧的姑娘,在徐晚那里,是值得欣赏的妹子。
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施小蓝还是故意撅嘴不高兴了:“我本来就是个单纯萌蠢的妹子!”
“行行行,蠢妹子。”徐晚扶额,“据说从来只有我和许骁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从来没有别人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的事。”她一本正经地问道,“蠢妹子,犯我禁区虽强必诛懂吗?”
“虽强必诛?”施小蓝朝上吹了一口气,吹动留海翻起,“谁诛谁还不知道呢!”
“那打赌!”
“不赌!”
“赌不赌?”
“不赌!”
两个妹子关于到底要不要就总决赛一事打赌争论了很久,就连韩梦芷都看不下去了:“打个赌能掉一块肉吗?”
“当然能。”田旭擦了擦嘴,“谁不知道但凡和溥天打了赌的队伍都输了?银盾可不敢冒这个险。让人家请我们吃了顿饭就够了,别斤斤计较打赌什么的,毕竟我们是一个大气的队伍。”
田旭都这么说了,徐晚就不执著和施小蓝打赌了。
许骁在那不满回答:“我请客,不是银盾请客,他们只是输钱给我了而已。”
“那不还是他们请客?”田旭吃饱了,拿纸巾擦了擦嘴,“行了,你还赢了多少钱?晚上接着你请客。”
许骁张了张嘴没说话,这也是太不要脸了吧?
看他这副不乐意的表情,田旭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说道:“这种不义之财还是快点用掉好,会败人品的!”说完拍了拍许骁的肩膀,喊来服务员结账。
这一顿吃得挺铺张浪费,由于银盾不满自己掏了钱,一个个恬不知耻地跑去附近买饮料,钱照样是许骁付。
回了酒店整理东西,总决赛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得先回俱乐部。
徐晚和施小蓝关系好,离开前还相互抱了抱。
“上次在机场,离开时说再见面就是职业联赛,这次,再见面就真的是敌人了。”施小蓝比徐晚感性,“我是真不忍心下手,但是为了比赛,我不会放过你的哦!”
“又不是再见面互相拿着刀砍,比赛嘛,输了别哭鼻子就可以了。”徐晚笑得洒脱,“小蓝,再见!”
空气格外清新,大约是昨天又打雷又下雨的,将空气中的杂质清洗了一遍,呼吸中都带着青草香。
机场人很多,不少来蹲点的,和溥天有关的消息源都被葛静怡一个人占了,还是有不少小记者想采访一下银盾这些个队伍。
溥天走边角,徐晚一直觉得,除了打比赛以外的时间,溥天都低调快沉到土里了。
许骁说,这不是低调到土里,而是低调的奢华,比别人的高调更加显眼。
而在别人眼里,不管什么时候,溥天永远酷帅狂霸拽,低调二字,实在与他们无缘。
临近傍晚才登机,到了a市已经在半夜,几个人打着瞌睡回了住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是徐镇江一个电话把徐晚叫醒。
“阿晚,晚上让你们俱乐部的人来吃饭!”
徐镇江激动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揉了揉眼睛一脸瞌睡:“爸,我还在睡觉呢,要请我们吃饭也得打完总决赛,现在没空。”
“不是我请你们!”徐镇江连忙解释,“上场比赛小风的大伯看了,是他要请你们,他说小风的什么强迫症密集恐惧症从小就有,他家里快被他折腾死了,落到你们手里就治好了,怎么都得请你们吃饭当治疗费!”
“这么严重?”徐晚没领这个情,“那也让他等打完总决赛再请,万一下一场小蛋糕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我这不是自打脸吗?”
徐镇江太了解徐晚了,徐晚说不,没人请得动。
去了俱乐部,门口有人一大箱一大箱的在往里头搬东西,一问,是徐镇江让人送过来的,五月份水果开始多了,溥天都是一群年轻人,给大家没事解解渴。
徐晚他爸是真体贴,不但对老婆好,对女儿好,对女儿的朋友都好,让许骁只可羡慕极度,恨都恨不起来。
“来吧来吧,现在开始主要针对银盾的战术进行训练。”银盾的每一场比赛,田旭虽然没有现场观看,但是过后一定会反复看视频做记录。
他对于银盾的熟悉高于其他队伍,因为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的荣裕浩,就是银盾出身。
田旭这些日子和荣裕浩往来甚密,从看荣裕浩带自己的队伍丛林开始,他就再研究,荣裕浩的操作一直没有走出银盾的圈子,所以李睿远才能这么快融入银盾。
这是个好的开始,说明他们对银盾的研究不会太费力。
而诸如左煜施小蓝几个人,徐晚太熟悉了,左煜为人严谨严肃,他的指挥策略也会相对严谨,施小蓝虽然和平常的画屏一样主治疗,但这又是个特别有想法特别独立的姑娘,有一定程度上,还会扮演类似素无心的角色。
她和施小蓝长长闲暇时pk玩,所以对银盾这些人的操作熟捻于心,同样的,对于银盾来说,溥天也是这样。
溥天目前是个人操作够了,反应水平够了,配合程度够了,唯独就是经验没有对手丰富。
能走到现在,实力有,运气成分也不可小觑。
上一场半决赛银盾和矢羽打,矢羽是余江东任教的队伍,也是排名第四的战队,和银盾有点差距,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差距。
余江东对荣裕浩的了解可不比田旭差,但是矢羽输得很快,输得毫无悬念。
几个人仔细地看了这场比赛,矢羽因为严若愚的状态下滑太厉害,所以半决赛中让心灵鸡汤哥池朝航顶替了严若愚的位置。
池朝航在矢羽的训练中很快找到了状态,他本人又是个果断决绝的人,在比赛中发挥得很好,而银盾之所以赢得这么轻松,是因为左煜在明知道池朝航是个敢冲又不莽撞的人的前提下,和他打了场心理战术。天悲是个掌控全局的职业,天悲冲还是不冲直接影响了队伍的走势。左煜在池朝航决定不冲的时候冲,在池朝航冲的时候退,这种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让池朝航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池朝航怎么说都是个新人,心理素质和经验跟左煜一比,被完全碾压。
“他很擅长打心理战。”田旭分析道,“我们没有天悲,机动性比矢羽强了很多,但这意味着徐晚你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就决定了整个队伍的走向,你要是没有左煜这么沉得住气,也会被他玩弄于鼓掌,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担心你有时候按耐不住过于追求速度。”
田旭看了徐晚一眼,她若有所思。
其实她在打比赛的时候是很耐得住性子的,只不过,徐晚平日里就是一个暴躁的人。
田旭怕她一旦压力过大本性爆发,这危害程度可不亚于去年直接导致星河输给银盾的戚风的密集恐惧症。
“我……应该不会吧,再说,左煜能打心理战,我们也能。”跟踪术、反跟踪术;心理战、反心理战。只有要一个科目,总有一个相反的科目。
“想好下一场比赛谁不参加吗?”这时候田旭突然问出了这个让大家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比赛五个人一队,总有一个人不能参加。
平时的比赛也就算了,但这是总决赛。
几个人相互看一眼,然后沉默。
谁都不想缺席这场总决赛。
“其实……”田旭叹了口气,“当初我那战队,就是黑玫,第一次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谁都不愿意缺席比赛,谁都想上,总觉得不上比赛,赢了没有自己的功劳。其实并不是,每一场团体赛的胜利都属于大家,无论你有没有上赛场。你们的未来的比赛还有很多,谁都有可能不上,而不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面对你的对手,其他人或者职业更适合应对他们。”
他说得语重心长,让几个人心里好受一点。
“那就你按照实际情况安排吧。”徐晚没辙,“无论谁不上场,我们的胜利是大家的胜利,失败也是大家的失败,我们既然是一个团队,那就必须荣辱与共!”
话说到这份上,几个人点点头,目光集中在田旭身上。
都不想不上场,都怀抱期冀。
田旭进退两难,因为报上去的时候,互相不知道队伍上了哪几个人,所以只能猜。
他还是担心了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徐晚,我认真地问一句,如果我决定让谁不上场,比如你,你不会打我吧?”
“我?我这么温婉明媚如诗如画的妹子从来不打人。”徐晚藏着满眼的杀意说道。
他又看向许骁,许骁为难道:“我这么谦逊有礼温如如玉的男人还要保持绅士形象,不能让我女朋友伤心。”
再看向韩深言,韩深言倒是坐得挺直:“我这个遵纪守法心胸豁达的人从不记仇。”
看戚风,戚风冷哼了一声:“我这个在星河经常不上比赛只围观的人早就习惯了。”
还没看向陈野北,他就已经抱着娃娃羞涩地开口:“我这么天真无邪纯真善良的好少年连娃娃都不舍得抱重了,怎么会打人呢?”
看吕溢时,他也盯着一票人看了好久,才发现轮到自己说话了:“我……资历浅技术差作用低,能打到现在是大家给的机会。”
虽然一个个都发表着美好宣言,但是田旭怎么看大家,都有一种无论谁不上场他都横竖会死的很惨的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