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藏在黑暗之中，默默注视着夜色中的一切。
这是一个海雾笼罩的破旧码头，表面上看似乎已经被废弃了，然而一到午夜十二点钟，这里便热闹得像是菜市场一样。
毒品，枪械，甚至是活人和器官，在这里，都是一样东西——商品。
这是哥谭市地下最大的黑市，连法尔科内都无法彻底掌控这里，所有黑帮，罪犯以及变态和精神病，都在这里出没。
他们的交易内容无比黑暗，有些东西，甚至连李晨风都感到心惊胆颤，布鲁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止不住呕吐了起来。
“怎么？看到这点东西，就变成这样了？”李晨风轻蔑的笑道：“小伙子，我就说你还没准备好吧，就知道嘴硬。”
布鲁斯擦了擦嘴巴说道：“邓特思先生，您带我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恶心我的吧？这个地方这么邪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捣毁它？”
李晨风呵呵笑道：“你小子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还没强到那种程度，你这是想要让我和整个哥谭市作对啊。”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一切，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哥谭市的阴影中，还隐藏着这么多的罪恶，我真想直接把这里全都炸了，让他们都灰飞烟灭。”
“喔喔喔，布鲁斯，你这个想法可太危险了。”李晨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地方是完美无缺的，就算你捣毁了这里，还会有新的黑市，新的罪恶诞生。”
“光靠暴力无法解决罪恶，甚至可能让你自己迷失在暴力之中。”李晨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暴止暴是远古时期的想法了，现在这个方法太落伍了。”
布鲁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黑市：“那么，邓特思先生，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解决哥谭市面临的问题吗？”
李晨风叹了口气：“布鲁斯，我刚才说的你根本没听进去是吧，罪恶是不可能被消灭光的，人性中永远都隐藏着罪恶，它们随时都可能蹦出来，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想要遏制罪恶的诞生，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提高犯罪成本，二是加快打击速度。”李晨风伸出两根手指：“这两方面缺一不可。”
“提高犯罪成本，会让那些铤而走险的人有所顾虑，而加快打击速度则是让那些罪犯扔掉侥幸心理。”李晨风看着布鲁斯说道：“有句话你应该清楚，所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这句话只是正确的废话，要知道迟到的正义并不是真正的正义。”李晨风撇了撇嘴：“失去了时效的正义，只会滋生出更多的罪恶。”
布鲁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到了黑市上面：“邓特思先生，您今天带我来这是准备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在这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吧？”
李晨风点点头：“本来就是带你来见见世面的，怎么，你走都没学会就想着跑了？现在不是你行侠仗义的时候，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了，再出去翻江倒海吧。”
布鲁斯显然对李晨风的说法很不满意，不过他来之前已经和李晨风约法三章了，跟着李晨风要绝对服从他的安排，否则以后李晨风肯定不会再带他出来“玩”了。
看到布鲁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李晨风拍了拍他说道：“走吧，看也看过了，聊也聊完了，今天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回去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可是，邓特思先生，您不是要打击那些犯罪分子，防范于未然吗？”布鲁斯觉得李晨风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并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李晨风歪了歪头说道：“我的目标可不是这些普通的黑帮分子，有时候得要集中力量干大事，这些小喽啰还没资格让我出手呢。”
布鲁斯不解的问道：“那您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罪犯？法尔科内那样的吗？”
“法尔科内那只老狐狸，确实是哥谭市地下王国的最高领袖，”李晨风摇了摇手指：“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他这个人的。能把哥谭市地下那些乌烟瘴气管理的井井有条，法尔科内他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李晨风再次强调道：“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做出两难的抉择，事情常常不是只有好和坏两面的，甚至有可能只有坏和更坏两种选择。”
“所以说，连您在这时候也要做出一些妥协？”布鲁斯还是不能理解李晨风的话。
李晨风点了点头：“人活于世，总归是要这样的。”他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是比你更激进的改革派，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就算是推翻了一个邪恶，又会有新的邪恶来取代它。”
“我们要做的只能是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被邪恶所污染，而你要想改变这个世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布鲁斯咬着牙说道：“可是，大多数人都是心向善良的啊，如果我们可以团结起他们来，对抗邪恶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李晨风摇摇头：“在面对邪恶的时候，善良的力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要知道人性永远是自私的，一点点诱惑就能将隐藏在深处的邪恶引诱出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布鲁斯有点崩溃的说道：“所以在您看来，哥谭已经没救了吗？我父母他们做的只是无用功，而他们的遇害也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李晨风叹了口气：“他们是很伟大的人，他们也为哥谭市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哥谭不配拥有他们。布鲁斯，如果你想改变哥谭，必须要比他们更强大才行。”
布鲁斯捏了捏拳头：“我会努力的，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方向在哪里。邓特思先生，如果我能达到您这样的高度，我真的可以改变哥谭吗？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