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涵的怀抱里有股特殊的香味，应该是衣服上的味道，在这股味道里还掺杂着酒味，闻起来十分特别。
刚才楚然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拉住自己，一时间都来不及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莫易涵紧紧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
“莫易涵，你这是干什么。”力量的悬殊间，楚然也不再挣扎，只是声线冷了一些。
“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莫易涵闭着眼睛，贪婪的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楚然，你让我不要喜欢你，我真的再努力做到了。”
“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去想你。”
楚然抿唇不语，那次在城堡说开后，她以为莫易涵已经断了这方面的心思，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把感情埋藏在心里。
或许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或许是借着醉酒的宣泄，莫易涵接着说：“明明你说的都对，我们明明没有可能，可是看到你和赫连晔在一起的画面，我也总是会不自觉的嫉妒，我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楚然：“莫易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她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像是在诉说别人的问题，语气很淡然：“我们之前原本只是合作关系，彼此都做对彼此有利的事情，如果你和我之间有了感情牵扯，我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这个合作要不要继续下去。”
“楚然，你真无情。”虽然楚然的想法其实早已在莫易涵意料之中，但是听见她这么说，他还是有些难过：“你对我，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过么？”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真心愉快的相处.....”
他有点不甘心的想，他们这些天之间的惺惺相惜，难道都是因为合作？
就是因为他明白，辗转在各个时空之间，他从来都只能对身边的人隐藏身份，无法付诸真心，所以他才越珍惜这段时间和楚然的相处。
可是，好像她并不这么认为。
他虽然只是说了这些，楚然却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很多画面在脑海里闪现——
下雪天，男人为她撑伞；飞机上，和男人聊天；医院里，男人急切的眼神；城堡里，男人克制的举止；马场里，两人肆意的笑容。
还有此刻，她靠在莫易涵身边。
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莫易涵么？
其实也不是的，抛除其他因素，和莫易涵相处确实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放松的时间。
而且在他面前，她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少了那些隐藏，整个人也会轻快不少。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害怕了。
美好的东西永远是容易消失的，她不希望自己被这些东西牵绊住脚步，也不希望自己在拥有美好之后，要经历失去它的痛苦。
师傅曾经告诫过她，人在沾染情爱以后，就会变得脆弱，所以，她不想变得脆弱。
但楚然却不想对莫易涵撒谎，她想了想，说：“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的，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和你在一起确实很开心。”
莫易涵睁开眼，楚然这突然的态度软化让他猝不及防。
他松开楚然，有点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楚然看他反应这么大，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不想骗自己。”
莫易涵：“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是时候，是真心的？”
“嗯。”楚然点点头，认清到这件事，她已经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真心的，我为什么要违心的答应你的要求，来到这呢？”
“而且不是一次，是三次。”
她说完，这句话，莫易涵的眼睛便亮了，他忽然傻笑起来：“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如果楚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答应和他出来呢？她完全没有必要。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莫易涵努力控制自己的喜悦：“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真的很难过。虽然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就因为时间很短，我们为什么还不能顺从自己的内心呢?”
难得遇见你，已经花光我所有的运气。那他更不能轻易放手！
楚然的眸光闪烁了，轻轻一笑：“因为时间很短，我怕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已经要分别了。”
她虽然在笑，莫易涵却在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遗憾。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
他再次把楚然拦在怀里，却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就算要分开，只要我还在，我一定会找到你。”
这辈子，他第一个执念是救活那个人，为了这个愿望，他赔上了自己的人生。而如今，他又有了新的愿望，为了这个愿望，他愿意赔上自己的生命。
直到生命尽头，他都不会停止对她的爱。
“所以，我们能不能不要把对方推开了？”
楚然默默地听着他说话，被莫易涵抱在怀里的时候，她会觉得无比踏实安心。而被赫连晔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虽然带着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么。
楚然的双手慢慢的抬起来，她轻轻的回抱住莫易涵：“好。”
既然时间短暂，那他们就珍惜住这段时间吧。就算以后再也遇不到彼此，至少回想起莫易涵的时候，楚然的心是热的。
那就足够了。
那个好字，说的那样轻巧平淡，却击碎了莫易涵的心。
他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红了的眼眶都忍不住留下眼泪。他明白，他找到了值得他爱一辈子的姑娘。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待在酒庄里，躺了一会才坐起来。
等他们再度面对面看着对方的时候，面上都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柔和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们之间的气场。
“既然说开了，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和赫连晔分开啊。”见楚然说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莫易涵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楚然看了他一眼，想：“等回国，我就找个时间和他说。”
莫易涵眸光一亮：“真的？”
楚然：“嗯，原本就没打算拖太久。”当初答应赫连晔，也不过是为了最后虐一下程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