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照着娘亲的话慢慢走着的小柳柳在见了陌生人之后,当即转了方向,迈开小腿便往前冲,这一冲,身子当即便不稳了。
“小心!”
夫妻二人当即上前。
柳桥及时地将女儿抱住。
易之云松了口气。
小柳柳却丝毫没被吓着,挥着小手指着易之云喊着,“娘……娘……”那样子就好比看到了新奇好玩的东西。
绝对不是认出了她爹。
“柳柳认得爹爹了?”易之云却并没有这般认为,直接将女儿这般热情当成了认出了他,一脸高兴的。
柳桥也不戳穿他,板着脸教训起女儿来,“不听话?”
小柳柳似乎知道娘亲生气了,当即便不再乱动,瘪着嘴可怜兮兮的。
“柳柳哪里不听话了?”易之云当即道,“来,爹爹抱。”
小柳柳到了新奇的大玩具怀中,又呵呵笑了。
柳桥坐在铺着厚厚毯子的地上没起来,看着那简直是二十四孝的老爹哄着女儿,不过这小祖宗一贯是三分钟热情,很快便挣扎着要下去。
易之云只好放她下来,“不许跑,慢慢走,不,先爬着,知道不?”
小柳柳看了看他,别过了头往玩具爬去,不理他。
易之云一愣。
“看你还惯不惯她!”柳桥失笑。
易之云也坐了下来,笑道:“我哪里惯了,是宠!”
“小心点小祖宗!”柳桥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便见女儿又站起身来跑了,忙冲了上去,“再跑试试?娘打你屁股!”
“呜呜……”小柳柳听懂了这话了,干嚎了两声。
“哭也要打!”柳桥板着脸,“让你不听话试试?”
“爹爹……”小柳柳手舞足蹈地要找救星,不过仍是没认出她的救星就是那大玩具。
易之云却丝毫没察觉似得,“让她摔几次,便会学乖的。”
“你这是心疼她还是虐待她?”柳桥挑眉。
易之云笑道:“这毯子很厚,摔了也不会疼,再说了小孩子学走路哪里不摔的?”
柳桥瞪了他一眼,“孩子不怕摔,可怕惯!我可不想养出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来。”说着,还是怕了怕女儿的小屁屁,“听话了知道不?”
“呵呵……”小柳柳直接当作了娘亲跟她玩儿了。
柳桥气结。
“我来抱?”易之云忙道。
柳桥瞪了,随后抱着女儿起身,叫来了奶娘。
易之云跟着起身。
“看紧她,别让她摔了。”柳桥将孩子交给奶娘,嘱咐道。
奶娘应了下来。
小柳柳丝毫不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扯着奶娘的衣裳咿咿呀呀的要下地。
柳桥气消了,“小没良心的!”
“娘……娘……呵呵……”小柳柳直接当这话是赞扬了。
柳桥转身,“这小丫头像谁?”
“我?”易之云道。
柳桥挑眉,“不是你是谁?就跟你小时候一样,专门来气我的!”
易之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我?”
“别动手动脚的!”柳桥推开他,便走了出去,这屋子是专门布置出来给柳柳小祖宗平日玩的,自然不是说话的地。
易之云自然跟着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寝室,这才进了寝室,柳桥便被人横腰抱起,随后,便置身床榻,“住手易之云!呜……嗯……”
过了许久,易之云才放开了她。
两人却已然气喘吁吁。
“事情办得怎样?”柳桥稳了稳混乱的呼吸,问道。
易之云点头,“都办好了。”
“他们的反应如何?”柳桥问道。
易之云翻身躺入了内侧,将她拥入怀中,“自然是感激涕零。”
“这就好。”柳桥松了一口气,“给玉家一条活路,也便是给台州这些远航贸易的商行一条活路,虽说他们背后都有各自的后台靠山,不过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他们谁也靠不上,与其严惩,得知了这些人背后的靠山,还将台州弄的人心惶惶的,不如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毕竟是地头蛇,便是咬不了我们,逼急了,也能给我们一身麻烦,而且接下来与海盗的交锋可能会用的上他们,再者,台州的繁荣便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若是全都给打了,便是海运收获颇丰,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繁荣,最重要的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便也等于卖了京城的那些后台一个面子,这般他们即便不能帮你,也不好明着落井下石。”
“别担心,皇上不会因为营海的事情降罪我的。”易之云道,“就算会,最多功过相抵。”
“你这般辛苦到头来只能功过相抵,心里好受?”柳桥撑起了身子看着他。
易之云笑道:“我只要你。”
“跟你说正事了!”柳桥瞪了他,“玉家的源发商行,京城参股的人不少,其中成国公府便有一份股在。”
“你放心,成国公不会与海盗勾结的。”易之云肯定道。
柳桥掐了他一把,“我跟你说是想告诉你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长公主殿下,发现玉飞阳有问题的人可是你。”易之云笑道,随后,便又敛去了笑容,“当初不该让你搀和这件事。”
“怎么?洗了我的污名,现在又后悔了?”柳桥挑眉。
易之云道:“的确有些后悔,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搀和。”
“可没有我,你能成功?”柳桥笑道,不过没等他回答,便又道:“不过现在想想,我的那些戏怕也未必真的骗到了人。”
“什么意思?”
“玉飞阳不简单。”柳桥道,“这般一个人会被我轻易骗倒?你可查到了他到底跟那一边有关系?”
“依照时间推断,应该是北延的。”易之云道,“若是这时候大周沿海出事,大周的精力便不得不放些在沿海,而这几年来北延国一事没有放弃夺回那些城池。”
“北延国?”柳桥蹙眉,“可若他真的是北延国的人,而假冒玉飞阳与海盗勾结是为了挑起大周沿海战火,可这次又为什么上钩?”
“别想了。”易之云道,“此事我已经上禀了皇上,皇上会派人查的。”
柳桥点头,“只是玉飞阳一直没有抓到,终究是个祸害。”
“这样的搜查之下都没找到人,人怕是已经不在台州。”易之云道,“或许回了海上。”
“海岸没有封锁?”
“台州东面全部都是海岸线,便是有战船巡查也不能封闭全部海岸,而且营海之战后,水军基本都在营海收尾。”易之云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跟柳柳暂时还是不好出门。”
“嗯。”柳桥点头。
易之云抬手抚了她的头,“不过此战过后,短期内海盗再难成气候,大周沿海估计可以平静一两年。”
“不能趁胜追击?”
易之云摇头,“不行,这次营海之战能成功是因为计谋,若是正面对抗,名刀明抢地打,我们便是能赢也会损失惨重,便是如今实力保存了,可若是海上作战是水军的弱项,不值得冒这个险!”
“朝廷没有其他的指示?”
易之云笑了,“托夫人的福,皇上现在还是信任我,所以没有其他的诏书来。”
“就怕朝堂上的那些人不肯作罢。”柳桥道。
易之云失笑,“只要你皇兄不是昏君,便无事!”
“说我皇兄是昏君?”柳桥挑眉。
易之云低头,正要吻上了她的唇,这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道声音,“大人,军中急报!”
柳桥一凛。
易之云起身,“我去看看。”
柳桥也起身跟了上去。
打开了门,便见王栋站在门口,“人呢?”
“在书房。”
易之云点头,转身对柳桥道,“别急,我很快救回来。”
“嗯。”柳桥没有追上去。
军中急报?
这时候还有什么急报?
大约小半个时辰,易之云方才回来,神色不算好也不算坏。
“出什么事了?”柳桥问道。
易之云道:“玉飞阳有消息了。”
“在哪里?”柳桥问道。
易之云道,“刚刚接到的密探,他出海了,如今正在收拢海鲨残余的势力。”
柳桥眸子一沉。
“还有,你先前跟我玉飞阳顺着我们的计划引海鲨上钩有些不对劲。”易之云继续道,“如今也得到消息,海鲨之前抓了玉飞阳的表妹,以她来要挟玉飞阳盗取水军布防,若他没有轻信你我失和,那便是故意借刀杀人。”
柳桥冷笑:“估计便是这般了!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理?”
“人在海上,我们也没有法子。”易之云道,眸色泛着冷意,“不过人既然已经站到明处了,便好处理!”
“也是。”柳桥颔首,“不过当日在客栈刺杀我的人……如果是玉飞阳派去的话,那他在陆地上可能还有势力!这些人不清查出来,也是一个祸患!”
“我会跟州府大人商议此事。”易之云道。
柳桥颔首,“之前不是说那海鲨也逃了吗?现在玉飞阳在收拢海鲨的参与势力,那他呢?”
“目前还没有他的消息。”易之云道。
柳桥挑眉,“此人当了一辈子的海盗,便是如今落难,估计也还有几分能耐在的,若是他得知了此次打败沦落逃亡是玉飞阳一手推动,相信玉飞阳在海上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夫人是想借刀杀人?”易之云勾起了嘴角。
柳桥挑眉,“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怎么?觉得我狠毒?”
“我喜欢便成!”易之云笑道。
柳桥失笑,“去哄你女儿去吧!”
玉飞阳有下落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至于朝廷那边,她相信承平帝便是不念在他们兄妹之情也会综合考虑,不会动易之云的。
至于那些政敌,还是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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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脑子成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