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战告捷
醉酒之后,必会头痛。次日一早,苏顺便把仲战请了过来,行针之后,方有缓解。
“少主,酒少饮一些无妨,但要总量控制,醉酒伤身。”
“仲战,我发现你越发像你的师祖,我的泰山大人了。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是要去华仁堂的。”
这时苏顺来报:“公子,车备好了!”
半个时辰后,华仁堂内。梁飞向绍渊一一汇报关注之事。
王骏派来监视之人昨日已离开大邑。
影黄队派出的这几个人,一直很好的履行着他们的职责,不过绍渊身边一向有高手,他们不敢跟得太近,便未曾理会。此时离开,应是得知了绍渊是左家幼子的身份,回去复命了。
凉州终于有西征战况传来。在西域南部隐隐有领袖之势的戎卢部,一夜之间,老戎卢王身死,原世子重伤,王后扶年不过八岁的幼子继位,新戎卢王继位后第一道命令便是接受新朝皇帝削王封侯的召命,受封戎卢侯。
一夜之间,西域南部局势顿改,原本依附戎卢的周边若干小部落均表示受新朝召命。
林炜也没想到会这般的顺利。
他带先锋营出关后,按帅令从北线行军,一直昼行夜宿,但到达鄯善后,便自行秘密分出一千人快马夤夜出行,亲自带队,每骑只备了一日补给,从小道穿插到西域南线,次日凌晨在小宛和戎卢之间的南山隐蔽修整,待再一日凌晨,称戎卢不备,突袭而入,同时配合火箭火油,戎卢王猝不及防,死伤惨重,被身边死士拼死救出,又落入林炜特意为他所设的陷阱内,当场身死,林炜擒获戎卢王后和几个王子,兵士们便不再顽抗,之后又利用了王后野心,帮她让幼子上位。
解决了戎卢的事,林炜未再停留,派人将各部落受命的文书送至凉州,转呈朝廷。随后这支突击小队又快马赶上仍按计划在北线慢慢行军的大部队。
“林炜此战颇有冠军侯之风!”绍渊听罢汇报,如此感慨,“赢得漂亮干脆,只是他一出手便有如此大功,怕是王骏心里不爽啊!”
“公子不要替他担心啦,他在此战中有这般谋略,难道还会不对王骏留一个心眼吗!”苏顺道。
思及自己在推算此战时惨烈的卦相,绍渊想了片刻,又道:“还是给风枞传个信,让他告诉林炜,此战变数极大,不能因为初期的胜利便放松警惕,一定要慎之又慎!”
“平良可好?”
“凉州所有传讯通畅、迅疾,未见异常,泠公子应是一切康泰!”梁飞说。“前段时间无忧派人去了新野,公子可知道?”
“新野有何不寻常之事吗?”
上次在黑石岗推卦之后,便让无忧安排人去天象所示帝星对应之处,安置下来,打探消息,新野也有一处,自然也是派了人的。
“派过去的两个小子以逃难兄弟的身份,一个入了学堂打杂,一个在小饭馆打杂,因离公子家不远,他们便对阴家多关注了几分,近来发现,善养堂的东家常借故接近您的弟弟。”梁飞从一大堆的往来信息中将这份报告挑出,一边说道。
“善养堂?许姨娘?她不是病故许多年了吗?许家何时与阴家有了往来?还刻意接近绍湛?”绍渊心中暗想。
“因涉公子家人,又不是他们在新野的任务,所以他们不知如何处理,还请公子示下!”
“让他们去查一下吧!查清他们接近的目的,如果是因血脉亲情,就不必干涉了,若他们是别的目的,速速报来,如发现他们欲不利绍湛,要及时制止。”
“是!”
“昨日宴客,我发现四大家主以赵珂为尊,公孙述与这几家的关系都不一般,你是安排谁去查此事的?”
苏顺道:“公子,我让老虎和赵明带人各查一路。”
“你下午让老虎来见我,再请老贾过来,我有事安排。”
处理好此地的事,绍渊没有多留,仲战跟在他后面一路唠叨着养生事项,直送出了华仁堂。
到了左府门口,还没下轿,就听到一人兴奋的叫声:“苏顺,你们终于回来啦!我等好半天了。”
“家丰!你怎么来了?”
“是家中出什么事了吗?”
苏顺和绍渊的声音先后响起。
“没有啦,是……”
“家丰,进屋说!”
家丰牵着的马背上还有两个超级大的包裹,他特委屈的对苏顺说:“看门的这个死孩子就是不让我进去,我好说歹说才允许我在门口等的。”
“公子,家里都好,是夫人挂念你了,给你送了点东西。”刚入院子,家丰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来意,然后打开一个包裹,献宝一般拿出来一件衣服,“公子你看,这是夫人给你的宝贝!”
衣服为皮质,色泽暗沉,隐隐显出些花纹,细看才发现表皮上密密的覆着婴儿指甲盖大小的鳞片,鳞片并不硬,触手柔韧。
“这是青蟒的皮蜕?居然可以硝制得如此柔软!”
“皮蜕是夕先生弄的,衣服可是夫人亲手做的,公子试试吧!这件背心是小南给柳大哥做的,苏顺先帮着收好吧!”
家丰将夫人的话带到后,吃了午餐便回程了,绍渊让其带回了好几封长信,都是平时想鑫云时断断续续写成的。
下午,绍渊见了老虎和老贾,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调查蜀郡太守公孙述与十三年前勾结西羌黑齿氏部落反叛的公孙瓒之间是什么关系?
在益州,公孙是大姓,每个郡县几乎都有公孙姓氏,两人同姓本不算什么,而且公孙瓒当年是踺为郡一方霸主,天高皇帝远的,所以才会滋生反叛自立之心,而公孙述家族看来与踺为郡隔着绵绵群山,本应没有瓜葛,不过绍渊心中却总有些不安。
老虎他们刚走,梁飞突然求见。
“司徒镇昨夜疾病暴毙了!我方才收到消息。”
“不是两日前转押至大邑长管辖的牢中了嘛!怎么会……”
“是啊,所以尹大人今日特别被动,尹大人这几日一直在审问司徒镇,关于左家夫人及众女眷为何两年内皆病故之事,还有左家这么多年来家中传承的古物何在,这样一来,皆归尘土了。”
“公孙述什么态度?”
“说是要治尹大人草芥人命之责,让尹大人具表自陈。”
“想办法让廷尉介入,证明司徒镇确实因病而亡,尹大人便可无事,快去吧!”
当晚,蜀郡的廷尉介入此案,经过详细尸检,并无受刑和中毒的痕迹,判定为因病暴毙,家属在收了一大笔安家费后,将尸体带回收敛。
得知消息的绍渊忍不住感叹,“司徒镇做了公孙家十年的忠犬,最后不过落得如此结局,公孙述这一招釜底抽薪,反将一军用得真好……此人果决狠辣,与他打交道,我们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无忧,这几天你找一个好地方,我要请尹大人吃饭,同时有一点至关重要,要不着痕迹的让我和尹大人的对话被四大家主亲耳听到。可能办到?”
“公子是想要……”
“安安几位家主的心罢了!左家回来,他们都很忐忑,这十年来,哪家没有吃过左家的产业啊!我如果主动告诉他们我们不去计较,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就让他们无意间听到吧。左家可以在大邑立足,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不想让几个世家都卷进来,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我明白了,公子放心吧!”
“还有一事,公孙述似乎有联姻之心,你怎么看?我派老虎去查点东西,若没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联姻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想让左家重现昔日荣光,必须借力!”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