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坚持住,神医马上来了。”
卫跃宁脸色变得苍白。
他终究回来晚了一步。
昨日进家,娘已经陷入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他却被隐瞒在鼓里,等处理完大管事丁文失踪一事后,他才知道娘快不行了。
听到屋里传出的惊呼声,白姨娘心里乐开了花。
她要进去一趟,亲眼看着那个女人闭上眼睛。
白姨娘提起白色的裙摆就要往屋里冲,她刚迈出一步,脚下发软,不受控制地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莫名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姨娘惊恐地张口想喊人扶她起来,却发现嘴里也发不出声音。
她听到有人来到房门口的脚步声。
“神医,快请进。”成景急的满头是汗,不顾礼节地拉着孟素含往屋里跑。
一进房门,孟素含看到卫跃宁坐在床头,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握住那人的手,目光没有了焦距。
“你带人全部出去,守在门外,谁都不许进来打扰。”孟素含冷静地提出她的要求。
卫跃宁在成景的搀扶下,离开房间。
门被立刻关上。
孟素含的目光放在躺在床上的病人身上。
面色黑紫,放在床侧的双手枯瘦如柴,已经病入膏肓了。
丁元秀此刻恍惚中睁开双眼,嘴里不停地楠楠自语,“是宁儿回来了是吗?”
孟素含从这张憔悴的脸上看出她曾经的美。
这副面孔,和她长的非常像。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就给你做治疗。”孟素含的话刚说完,丁元秀再次陷入昏迷中。
孟素含一眼看出丁元秀确实如她之前的猜测,身体中了毒。
这个毒折磨了床上之人数年之久。
可见下毒之人的阴狠毒辣,还很自负,以为这个世上没能解开这个毒。
她催动精神力,开始专注地祛毒救人。
门外,这时候赶来了很多人。
卫跃宁的二婶陈氏带着两位堂妹赶来探望。
“宁哥,大嫂她本就身体不好,你不留在家中尽孝,怎还任性地跑到外面去,哎大嫂她真命苦。”
陈氏嘴里说着卫跃宁的不是,眼中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里面的那个已经不行了,外面这个病鬼出去一趟怎么还不死。
等他死了,整个国公府就是她们二房的。
这个病秧子她怎么看他脸色,比以往好了很多呢。
莫非他在外面遇到高人,将身体治好了?
不,绝对不可能。
陈氏的脸色又很不好看起来。
卫国公办完公务从外面回来,听说儿子回来了,急匆匆地赶到妻子的院子里。
“宁哥,你回来了?你娘她怎么样了?”卫国公卫斯伯走到儿子身边打量他。
儿子出去一趟,身体好了很多,他站在儿子身边,能清晰地感受到儿子呼吸沉稳,没有听到一声的咳嗽声。
“神医在救她,我们在这等着。”卫跃宁守在门外,淡淡回答。
对于他这个爹,对他挺好,只是在对待他娘的态度上,他无权说什么。
等娘的身体治好了,他会奉劝娘和爹和离。
“什么神医?我说宁哥,宫里的御医不比外头的那些无名郎中的医术好,还不是照样治不好大嫂的身体,要我说,也别再折腾她了,还不如送她走得了,活着也是活受罪。”
“你竟然还乱请外面的人给大嫂看,真是乱花银子,也不怕大嫂走的更快!”
二房陈氏嘴里说出的话看似全是在为她的大嫂着想,实际呢,说的话里处处只是为了阻挠人家给其他的郎中看病。
“二夫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成景直接开怼。
别人怕二房的人,他可不怕,他是丁家人,国公爷也无权处置他。
卫斯伯看向陈氏的目光全是警告之色。
陈氏连呵斥的话都不敢说。
她在心里却嗤笑地想,都快死了,还挣扎什么,请外面的郎中看了又怎样,一样无可奈何。
卫斯伯看到白姨娘一动不动地跪在妻子门口,他疑惑地问,“白姨娘跪在这里做什么?”
白姨娘被定在原地,头磕在地上,长时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很难受,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邪门,她的身体莫名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听到卫斯伯问话,她在心里巴不得快被国公爷发现她的异常。
这样,她就不必跪在这里了。
成景这时候回答道,“启禀国公爷,白姨娘犯了错,她自罚跪在这里为郡主祈福呢。”
卫斯伯没有多想,他肯定道,“她作为妾室,是应该的。”
这句话听在白姨娘耳中,气的要死。
等她恢复自由了,她不会放过这个病秧子。
卫静娴也收到了消息,带着侍女青梅从她的院子里赶过来。
她双眼红肿,为失去三皇子的正妃之位已经哭了一夜了。
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前去安慰她。
卫静娴脸上戴着面纱,出现在院中。
看到卫跃宁,她吃惊地瞪大了红肿的双眼。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卫静娴心虚的厉害,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哥哥不会知道那事了吧?
怕什么,人已经被她灭口了。
至于丁家的印章,已经在她手中,哥哥要想向她讨要,她也有应对之法,就说交给她打理得了。
等哥哥不在了,还不都是她的。
谁也别想和她抢。
卫跃宁一个目光都没有给她。
昨日他回来,通过丁家那批人暗中注意着府上的动向,他知道了不少东西。
等他娘的身体好了些,也该清理家中的一些人了。
见卫跃宁不理她,卫静娴吵闹着要进屋看丁元秀。
都被卫跃宁给阻拦住。
“娴姐,你哥哥这样守住屋门,不会是你娘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