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疑惑,李愽山也不隐瞒她。
“我们在边关打仗,朝廷给的军粮一直不到位,每次催要,户部那边拖拖拉拉找各种理由,就是不给,边关又不安定,为了让大家填饱肚子,几年前,太子殿下在边关领兵时,好想法子,带人开荒屯垦,不上战场时,大家下田种地,用这样的法子坚持到了现在。”
只是,近年来,一直干旱少雨,他领的兵辛苦一整年,种的地还减产大半,他怎能不心疼。
孟素含明白他为何找上自己。
一定是刚才里正走的时候,在院中分享她提出的建议。
被这位老将军给听到了。
“种子可以给你,不过,你回去后,必须先打井,种下种子,要灌溉。”
孟素含很佩服他说的那位太子,明明该朝廷养的军队,却要他自己想办法。
作为继承人,都这样艰难,更何况别人。
看来这大商朝廷,已经日落西山,岌岌可危了。
“这位太子的想法很不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果他能顺利登基,大商还有救。”
孟素含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位太子殿下很聪慧,有远见,有他在,是百姓之福。”
在末世之前,她学的历史课本上,古代的军队早有屯垦的先例。
驻扎在边关的军队,该上战场时绝不含糊,平时该种田也会勤恳下田干活。
她的话落,见李愽山的脸色都变的难看起来。
怎么,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小丫头,是我不对,不该提那人,以后,你千万也不要和人随便说这话了。”
李愽山脸色怅然地摇摇头,“可惜了......”
孟素含还有什么不明白,估计他口中的那位太子殿下已经死了。
“那好,等你走时,我会分一些种子给你带走。”孟素含说完让他快走,她要休息会儿。
李愽山站起身,离开前,他的目光落在宁珏影脸上,神色莫名。
等他走出门,孟素含起身去休息,手握凤凰玉佩,恢复精神力。
宁珏影坐在那里,听到妻子对太子的评价,他心情很复杂。
妻子只听李愽山说了一件他以前的事,便能对他评价如此的高。
而他的父皇和那些哥哥弟弟们,却一心要他死。
从来没有哪位太子像他一样, 领兵在外,手握军权。
父皇怕他功高盖主,有不臣之心,哥哥弟弟们,都野心勃勃,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他在边关奋力杀敌,驱逐北蛮异族,他那些哥哥弟弟,却在背后捅刀子。
他的死,是他们那些人经过多方实力角逐出来的结果。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吃完午饭,孟素含去山上一趟。
工坊的进度很快,已经建好大半。
速度快的惊人,经过她和工匠们聊天沟通,她才知道,村里的村民为了帮她,几乎每家每户都出了劳动力,跑来和工匠一起盖工坊。
人多力量大,所以进度会很快。
孟素含点点头,村民的好意,她心领了,她也会帮他们,尽量度过干旱的季节。
她查看完工坊的进度,巡视一圈工坊周围的建设,没有发现问题后,下了山。
下午,她还要进城一趟。
回到家里。
她和婆婆说晚上不回来了。
姜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孟素含摇摇头,“我去大牢里看看孟家庄的一位亲戚。”
午后,在家里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她和宁珏影赶着马车进了城。
到城里,宁家铺子已经关了门。
孟素含先到后院看看妹妹。
小花恢复的很好,她已经下床开始忙着做黄桃糖水了。
甚至还和姜氏学会了做香菇肉酱。
“你怎么不多歇息会儿?”孟素含拉起妹妹的手,不要她再干了。
孟小花笑着直摇头,“姐姐,我身体很好,都快躺傻了,你别捣乱,等我忙完,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她无奈地推着孟素含的后背,推出房门。
孟素含很高兴孟小花能够很快恢复活力。
这样的小花朝气满满,很自信,她为小花惊人的成长而高兴。
她去铺子里看看账本,算一下和刘乔村陈木匠,合作卖出的木制滑轮鞋和手工台扇的账目。
最近店铺里生意好,一大部分都得益于这两种东西。
铺子里每个月的收入已经增加到三千两左右。
这些钱除去给小厮店员开的薪水,除去一些合作分出的钱,她大概能拿两千两左右。
光靠这家店赚钱,她和宁珏影买药的钱根本就不够。
等过段时间,店铺里的东西需要上新。
合上账本,她决定继续扩大自己的生意。
她不希望乱世起。
想要有一定的实力,她必须赚更多的钱,选择机会才会更多。
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
晚上,宁珏影找祁凯去谈事情,不回来吃晚饭了。
她负责烧火,妹妹小花站在铁锅前面,挥动手中的铁铲,麻利地炒菜。
等饭菜上了桌,孟素含望着眼前的水煮肉片流下口水。
今晚,做的米饭。
她还好,不管米饭馒头她都吃。
在末世时,为了活命,那么难喝的营养液她都闭眼喝下去。
来到这里,但凡能吃的东西,她都觉得味道不错。
她直接干完两碗米饭,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晚上吃多了不好,容易消化不良。
“小花,我去大牢里一趟,你关好门。”孟素含她们姐妹收拾完卫生,她要出门。
孟小花很想去,被她阻止。
“等你的身体养好再说,我去见她们是有事情要问。”
孟小花听话地点点头,“姐姐,你早点回来。”
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
宁珏影还没回来,孟素含一个人出了门。
她这里离衙门不远,也就走两道街的事。
来到县衙大牢外,孟素含塞给衙役一些银钱,很顺利地走进牢房内。
牢房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她神情自若地跟在衙役身后,来到秋氏母女关押的牢房前。
衙役收下她的银钱,很自觉地离开。
听到动静,蓬头垢面的秋氏母女脚拖沉重的铁锁链,来到牢房前。
“贱人,快救我们出去。”
秋氏都到这时候了,还嚣张跋扈地骂人。
孟欢欢见孟素含一身清冷,美如牡丹,早已不是以前那位常年弱不禁风,走路咳血的病秧子。
她晃动着蓬乱的头发,疯疯癫癫的讽刺孟素含。
“我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灾星,生下来专门克我家的,你不得好死。”
孟素含摇摇头,她没有理会孟欢欢的叫嚣。
这人行为有异,也不知是情绪出了问题,还是她在装疯卖傻。
“我来找大伯母问一件事。”孟素含走近几步,对牢房里的秋氏说,“当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秋氏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