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琼华不懂得占卜之术,自然没有去看那几枚铜钱,而是对他刚刚的那一句“却还有一个人没死”给弄得愣了愣,总觉得这话是话中有话,却一时之间也参透不了。
穆琼华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铜钱,此时的三枚铜钱,一枚朝上,处于天枢之位,另外的两枚铜钱都一左一右挨着它,而且其中一枚铜钱正面朝下,微微离得两枚铜钱较远,隐约有下一刻就不见的趋势。
因为三枚铜钱都是沾了心头血的,所以都微微泛着红光,可是那离得较远的铜钱,亮光却是逐渐的黯淡下去,之后令两枚铜钱才齐齐熄灭光辉!变得和之前同样的没有了夺目之处。
就在三枚铜钱都是去光辉的那一刻,本来还端坐在那里的慕容华,却忽然“噗”的一声,吐出了口血,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这可把穆琼华给急坏了,当然不是因为某人吐血昏『迷』急坏了,而是堂堂的七皇子,竟然半夜在自己的屋子中睡着,那第二天消息一传出去,自己也不要活了。
现在天『色』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再送他离开,明显不合适,而且,自己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有告诉自己。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把他送走了。
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想到今天自己和慕容熙说的话,便很快的翻出了夜行衣,趁着现在后半夜,街上根本没人的时候,溜了出去。
“啊!”一大早,二皇子府的人都还没有醒来,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去开门,准备买一些时令蔬菜,因为这些蔬菜必须要买新鲜的,迟了就没有了,要不然就不新鲜了。
慕容祺虽然摄政,但是却还是住在自己的皇子府,并没有住到皇宫,因为他现在只是摄政,也并没有登基。
就在小厮一开门,便看到了在他们二皇子府门口,趴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身穿白『色』的里衣里裤,衣带不整,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浑身都是血,大朵大朵的红梅开在那白『色』的里衣上,刺目的让人心惊,小厮也瞬间被吓得魂也聚齐了。
接着,整个二皇子府都被惊到了,慕容祺刚刚梳洗完毕,正准备到皇宫里面去和那些老顽固们斗嘴皮子,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前院门口小厮的一声喊,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杀人啦!杀人啦!”
慕容祺眉头一挑,瞬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前院,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刚开门的小厮,现在已经缓的差不多了,不过脸『色』还是惨白的可以,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慕容祺身边,结结巴巴道,“殿下,不好了,门口发现死人了!”
待慕容祺看后,才认出来,死者是丞相府的一个幕僚,听说这个幕僚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当年就是科举落榜,被丞相收留,从此便当作了幕僚,可是今日竟然死在了这里!
“清理干净,不要让人发现!”现在还早,街上基本上没有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动的手,自己还需要想一想,丞相府向来是保皇党,如果这件事是丞相府干的,就代表对自己的权威没有了任何的畏惧,若是别人动的手,那么……
这让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穆琼华,呵!
“小姐!小姐!起床了!”这是一大早碧桃的声音,穆琼华因为昨晚睡得迟了些,所以今天也就起的迟了,都日上三竿了,还是没有醒来,这让碧桃有点担心了。
“干嘛啊!我还要睡,你别打扰我!”穆琼华翻身,继续睡她的囫囵觉。
外面没有了吵嚷声,穆琼华以为碧桃离开了,可是还没有等她再次陷入梦乡,便听到碧桃的声音要传了进来,“小姐,洛世子说是找你有事!要见你!”
穆琼华用被子捂住脸,嘟囔道,“什么事啊!不要让他打扰我睡觉!”
忽然,穆琼华翻身坐起,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再一看,还哪有慕容华的身影,自己也睡到了床上,真是的!
他昨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他的那句“却还有一个人没有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碧桃也没有办法了,不说话了,但是门却是打开了,走进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虽然说衣服是红『色』的,但是只要不经意间一晃眼,还是可以看出里面似乎是有绿『色』的晶莹在闪光,让太阳一照,更是耀目。
他走进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某女似乎也发现了他,顿时抱住被子坐起来道,“洛璎!”
洛璎眉目温和的看着还是睡眼惺忪的她,笑了笑道,“快起来吧!今天去太常寺!”
太常寺?那不是皇族处理宗庙礼仪事宜的地方吗?
看着她眼中的『迷』『惑』,洛璎又喝了口茶道,“东岳百年来,都没有什么战事发生,而这次和南冥大战,也算是胜了一次,而慕容祺作为现在的摄政王爷,他的行动,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如果这次他不举行这次庆典,那恐怕也会让大多数的老将寒心,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丞相府……”穆琼华疑『惑』,丞相府的幕僚,不是她做的,但是洛璎做的,用一个区区的幕僚,就可以影响慕容祺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和大家的向心力,可是为什么又要去什么太常寺?他们只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在必要的时候『插』上一脚,慕容祺绝对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以为慕容祺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吗?”洛璎瞥了穆琼华道,“今日上朝,有很多官员都或多或少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人称是看到了丞相府的幕僚死在二皇子府邸门口,可是只要他不承认,只要没有证据,什么都是虚的。”洛璎道。
“那丞相怎么说?”自家的幕僚被害,而且还被抛尸于二皇子府门口,这丞相不会什么意见都没有吧!
“还能怎么说,只能说是失踪了!”洛璎放下茶杯,看向穆琼华道,“这个只是给他一个套,如果我们可以在太常寺里做点什么,那么,慕容祺最后的下场,应该会如我们预料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穆琼华疑『惑』的抬头看着他道。
洛璎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某人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这件事,恐怕还真的不好实施!哎!算了,我现在就去前面找伯母说一下,为什么穆小姐现在还不起床,还有,为什么她的枕头好像旧了呢?”
穆琼华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看着某人那优哉游哉向屋外走的身影,大怒,自己没有起床,这倒是没什么,可是没有起床,他竟然就说是自己的枕头换过了,不是存心要来毁自己名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