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离从地上站起来,果然看到了后面的穆琼华,他有些不解的神『色』,却很快压了下去,看着面前的薛灵道,“公主,我和你华姐姐有话要说,你可以出去玩一下,但是记住,别走太远,就在附近,好吗?”
薛灵的目光又在宫子离和穆琼华身上转悠了两圈,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笑着应道,“好的,大哥哥,我这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完没有等穆琼华上前拦阻,便飞快的溜了出去。
穆琼华皱了皱眉,看着宫子离道,“公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能吧!”宫子离没有给她正面的回应,反而是简简单单三个字,之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看着穆琼华道,“穆姑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的,我也已经都办到了,将你送到皇宫,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却又突然出来了,难道你已经得手了?”说着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穆琼华淡淡一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没有,我有点不想完成了。”
“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穆小姐不想早点结束这场战争,也好回自己的家?”宫子离对于她的说法,有些弄不懂。
穆琼华一只手边敲着扶手,便看着宫子离笑道,“如果我说,我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呢?”说着还向外面看了一眼。
穆琼华的这个动作,让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宫子离眉头一跳,而且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但是面上还是四平八稳的样子,“姑娘到底说的是什么?请恕在下不明白!不过,在下倒有一句话告诉姑娘,天下之事万千,各『色』各样,形形『色』『色』,不尽相同,有的事说开,是一场让人开心的,但是有的事捅破,就不是一个伤心能够解决的了,所以,姑娘有话慎言!”
“听你这么说,是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了?”穆琼华却并没有对他的这番评价做出任何的反应,依然一派淡然的模样。
“不知,请姑娘回宫,这里是战争之地,姑娘在此,多有不便!”宫子离起身送客。
“如果我说,宫里的那位,想要杀公主呢?”穆琼华总觉得宫子离的内心不会像他表面上这样,否则刚才薛灵进来,他就不会那样了,他对薛灵的宠爱,应该是真的,所以,这件事,自己应该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果然,在听到她这句话,宫子离的神『色』猛变,回头看向穆琼华,像是穆琼华就是她嘴里的刺客一样。
看到他的反应,穆琼华也就更加的证明了自己心里的猜测,他是知道实情的,那贵妃娘娘又是不是在装呢?
“你不用再这样烦恼了,我可以告诉你!”宫子离忽然说道。
这让穆琼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自己?而且自己还是一个敌国的人,即使现在就在他们南寅,但是……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吧!可是就算穆琼华再感觉不对,宫子离也说了出来。
“十八年前,皇上微服出宫,遇上了一个靠卖点小东西过活的一家人,这家人和平常百姓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这家里,有一个正值芳龄的少女,这家人有时候靠少女的歌声招揽生意,所以,当皇上走过去时,正巧听到了,所以,也就有了一个孩子!”
穆琼华一直都认为是这样的开头,所以也并没有多大的动容,可是后面的话,就让自己有些接受无能了。
“次年这个女子就被皇上接进了宫,但是当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带着孩子进宫,这怎么可能,而且皇上也不允许她带着一个孩子进宫,即使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允许他的任何坏话传出去,故而,女子就将那个只有一个月大的孩子,交给了附近的渔民抚养!”
“又过了几年,那个女子终于有了第二个孩子,可是……”宫子离说到这里顿了顿,“这第二个孩子却被人偷走了!女子哭了整整一个月,眼睛都快哭瞎了,但是孩子却终究没能找回来。”
“那第一个孩子,就是你?”穆琼华有些明白宫子离的伤感了,毕竟是被母亲抛弃了,谁会开心的起来,只是让她不太明白的是,宫子离说后来生的女儿被偷了,那是怎么回事?现在薛灵不是还养在宫中吗?怎么不和娘亲相认呢?而且自己和贵妃接触的这段时间,也丝毫没有发现她有丢了孩子的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宫子离没有不承认,既然他现在愿意和这个人合作,那么就没有必要去隐瞒,“母亲这些年在宫中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富贵,可是我却是知道的,她过得并不好,虽然外界都传皇上很喜欢她,很爱她,可是皇上一年之内,能到她的殿里几次,这个几乎可以用一个巴掌计算过来,而他既然这样不喜欢她,还为什么封她贵妃?那就要说说我母妃的娘家了。”
原来,南冥的贵妃娘娘,虽然出生的地方并不好,父母也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她的叔父却是岭南的大将,皇上早就有意要换这个岭南大将,可是却并没有一个人适合这个职责,官场内根本就找不出一个更熟悉岭南地形和风土人情的人了,而且那边全是番邦小国,如果换了一个将领,很可能会让那些人打过来,所以,也就这样了。
“南冥皇是在用薛灵公主威胁贵妃娘娘?”穆琼华大胆的做了猜测。
宫子离没有再开口,只是道,“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她的身世,否则,她也会有危险,现在能保住她的,也就只有不知道了。”
穆琼华知道他说的是薛灵,没想到南冥的皇室,这样的复杂,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那薛寒呢?”
“难得穆小姐对本宫这么关心,本宫一回来,就听到了穆小姐在提本宫的名讳,不知穆小姐知不知道,本宫的名讳,不是谁能叫就叫的?”
就在穆琼华的话音刚出口,帐帘便被挑开,两人回头一看,是顾铮,也就是薛寒走了进来,此时的他一身侍卫的衣服,看样子,是从东岳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