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对于异能者意味着什么,他清楚。
自从有了异能,他就疏于锻炼,每天享受,军中所学的本领早已生疏,再加上后来他投靠了那个女人,统领整个特勤队,唯一需要他做的事,就是隔三差五的去找那个女人做一下汇报。
因为强大的异能,他能统领特勤队,能威慑整个基地的居民···可现在一切都完了,他没有异能了,失去异能的他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一定打过。
这样的他,不死会被那些愤怒的居民活活撕成碎片。
然而再多的愤怒、不甘、怨恨都无济于事,异能没失去之前,他拿这几人毫无办法,现在同样如此。
张新华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他决定——
好好配合他们,然后求他们给他一个痛快!
比起被愤怒的居民活活撕碎,他宁愿干脆利落的死去。
疼痛逐渐缓解,张新华满身汗水的像死人似的躺在地上喘气,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由着他躺在地上,顾哲招呼胡昊他们快手快脚的将四具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换上,又拿出化妆品,在脸上涂抹、修整,这里画画,那里粘点东西上去····
张新华眼睁睁的看着队友的脸在四人脸上一点点显现,惊讶之余又满心好奇,这几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什么人会有如此熟练的变装术?
“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顾哲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明远和魏常青也同样如此,倒是胡昊,心情很好的反问了他一句,“跟你有关系?”
知道他们的身份又不能改变什么,何必要寻求一个答案给自己添堵呢。
“我想知道,我总得知道自己栽在谁的手里,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张新华虚弱地笑了笑,语气平和道。
老实说,能如此坦然面对自己死亡的人不多,张新华算个人物。
明远就笑了笑,很是好奇的问他,“我们又不杀你,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死呢?”
张新华翻了个白眼给他,这不明摆着的吗?!
他又不是傻子,就凭他做下的那些事,哪怕这几人留他一命,也改变不了他的结果。
他又不是小说中有着主角光环的主角,在与整个基地的居民都有仇的情况下,还能运气逆天的逃过一劫,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既然你都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胡昊看了他一眼,“老实说,我挺为你可惜的。”
张新华笑了笑,“我也挺为我自己可惜的,可有什么办法,命该如此。”
屁的命该如此,说来说去还是贪欲在作祟,一方面借着张家的权势占便宜,享受着张家漏出来的资源,一方面又想摆脱张家的掌控自立,最好能爬上去一举将张家掀翻,想法挺好,却忘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张家能在京城屹立这么多年,就代表张家人在某些方面来说有可取之处。
特别是张家老狐狸,那就是个人老成精的人,就张新华那点谋算,老狐狸真要往死里整他,哪可能会让他活到现在。
麻利的将他被卸掉的手脚装好,顾哲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补充体力的药丸,随后一把拎起他往门口走去,“你真以为你堂爷爷在打压你?”
什么意思?
张新华都顾不上问嘴里的药丸是不是毒药,咕噜一下咽了下去,抬头死死的盯着顾哲,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清醒,“你知道什么?又想说什么?”
“你进军校和特战队的路确实被张老狐狸断了。”拎着他往门外走去,顾哲淡淡道,“但你的军功没被人侵占过,动点脑子想想,不是张老狐狸出面给你做后盾,你以为短短几年的时间你能升到中尉。”
“当然了,你很拼,各方面也很优秀,立过的功也不少,但这不是你升迁的标准,我以为你明白的。”
军中也不太平,派系之争从未停止过,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得全方位的看。
可显然,张新华只站在他的立场看,从未深思过他所遭遇的每件事背后的真正意义。
张新华浑身一震,眼里闪过惊骇、恐惧···最后是不敢相信,“他图什么?”
他眼里满是恨意和怀疑,“他就是不想我往上走,他要死死的压着我,让我做张伟祺一辈子的狗···可是凭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他的亲孙子,他···”
胡昊和魏常青明远面面相觑,这人怕是脑子不好使,明摆着的事还用问,亲孙子和血缘关系淡薄的堂孙之间,肯定选亲孙子呀。
选堂孙的才是真的脑壳坏掉了。
顾哲眼神莫测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新华捂着胸口,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所以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用!”顾哲打断他的话,“好好带路,好好赎罪,说不定死了还能投个好胎···”
“噗——”
听见这话,胡昊三人噗呲一声笑了,这安慰他们听着都觉得扎心,张新华听着怕是气得想弄死他。
“你他妈闭嘴啊!”心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张新华愤怒地扭头瞪着顾哲,“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说也来得及。”
顾哲不跟他争辩这个,只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老大,您请!”
“别···”张新华想起他毫不犹豫的禁锢封闭自己异能的手段,想起那生不如死的疼痛,整个人就是一激灵,“别喊我老大!我!我,我怕,怕死了!!!”
“那我们喊你什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顾哲淡淡道,“看见了吗?我们现在是你的手下。做戏做全套,你说了好好配合···”
“我配合。”张新华深吸一口气,“老大就老大···我当。”
于是,张新华昂首挺胸一副大佬样领先几步,顾哲四人则是肩膀一垮,背一驼,好似纵欲过度的无神双眼微微一眯,分别在他左右落后两步,歪歪斜斜的走着,那样子看着特别的猥琐,特别的想让人揍他们。